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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阳更莫名奇妙了,这跟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关系?
红果儿在旁边看得咯咯直笑。
晚饭的时候,李向阳坚绝不肯带那么多香肠走。侯秋云懒得跟他扯,切了半段香肠塞到红果儿手里。
红果儿哭笑不得地握着香肠,奶奶这是要让她把香肠当苞谷棒子啃吗?
“香肠这玩意儿,就是要大口地啃,才好吃!”奶奶慈蔼地看着她。
“哦。”
红果儿听话地咬了一大口,小腮帮子鼓鼓地,看起来别提多可爱了!
侯秋云笑眯眯地掐掐她的小脸蛋:“听话的娃子最讨喜了!”
转头又满脸嫌弃地望着李向阳:“看到没有?!多跟红果儿学学!当娃子的,大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说着把另半段香肠塞到李向阳手里。
李向阳也是哭笑不得:“娘,我都这么大了,哪儿能跟红果儿一样?”
愣没肯接那半段香肠。
“你就算七老八十,在老娘面前还是个娃子!”侯秋云哼了一声,把香肠塞嘴里啃了一大口,“不吃就不吃!我还稀罕你吃?”
红果儿看她奶教训儿子,笑得肚皮发痛。她奶奶有时候也挺像老顽童的。
***
侯秋云嘴里说“不稀罕”,但第二天早上,儿子出门前,还是偷偷地把剩下的三节香肠藏到了那堆煎饼里面。
他这一走,不知道要走多久。祖孙俩都挺舍不得的,大的牵着小的,站在家门口目送着他离开。
李向阳也舍不得她俩,走几步,就回头挥挥手。再走几步,再回头。
挥到后来,连侯秋云都不耐烦了,冲自己儿子做了个撵人的手势,大声道:“快走快走,磨叽什么呢!你是去办大事儿的人。家里不用担心,有你娘顶着。就这样了。”
牵着红果儿就往自家院子里走。
结果一进院子,她眼眶就红了,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撸苞谷棒子。
李向阳看不到亲人的踪影了,心里有点失落。刚要转身离开,却看到红果儿抻了个小脑袋出来望他。
接着,她从门里跳了出来,用力挥手,大声喊道:“爹!爹!早点回来!红果儿等着你!”
李向阳眼眶也泛红了,他大声答应了她一句,转头昂首阔步地奔着“为人民服务”而去了。
他一走,侯秋云就开始忙活昨天白捡的那堆肉了。
这大肉可不容易捡,她活了几十年,也就只捡着了这么一次。还多亏是红果儿,才能捡着。
她觉着,家里应该不可能再捡到肉了,对这堆肉那是相当地“鞠躬尽瘁”!不仅把家里一直省着的大料全下了,拿来腌制这些肉,每天还要费劲儿地把它们全翻动一次,好让它入味均匀。
她打算拿这些肉,来做腊肉。
腊制品要保存得好,放上一整年都没问题。就算生了点霉,这时候的人大多节省,多半会选择刷掉那层霉,多煮一阵儿照旧吃。
不过,要薰腊肉,肉腌制好后就得挂起来风干。
怕被人瞅到,侯秋云干脆就把这些肉挂到了堂屋里的大梁上。平时没事,就把堂屋的门开着,让它通风。再把院门关得死死的,让谁都没法随便进来。
人家实在要进来呢,她就把人堵在门口“摆龙门阵”。
当地把聊天,叫做摆龙门阵,跟北方的“侃大山”是一个意思。反正就是侃啊侃,侃到你找不着北,完全忘了是来干嘛的。
薰腊肉最好的薰料,是锯末、松枝和柏丫。不过这些东西,普通人家都是不好找的。
但她也有办法。每天去队上喂完牲口,就去找谭木匠的老婆摆龙门阵。
她也不说自己需要这东西。但眼下队员们才分了猪肉没多久,谭木匠老婆顺口就问了她一句:“老嫂子,你家薰了香肠腊肉没?要不,装点锯木面回去呗?”
她就诧异地问:“你家不薰啊?”
谭木匠老婆回道:“就那么点儿肉,我家那口子嫌麻烦,叫我渍成盐肉就得了。老嫂子,队长他不是喜欢吃香肠腊肉吗?你要不要给他薰点儿?”
谭木匠家的做法,也是队里大多数人的选择。但侯秋云却不管怎么麻烦,都一定要薰腊的。
解放前,日子过得特别苦。她家又是村里最穷的困难户,本来她除了李向阳,还生过几个崽儿的。可惜都没能养活,全饿死了。
就剩了这么一根独苗苗,那还能不宝贝死?
刀子嘴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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