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狙击之神(第2/3 页)

抽血化验是例行的程序，夜枭抬头，无声地看了一眼我。

那是一种典型的狙击手的眼神，见惯生死，无喜无悲。这一眼，让我的大脑瞬间一空，原本想说的话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在整个特战连，夜枭绝对是话最少的一个，吃饭、出勤、训练都独来独往。狙击训练有一项重要科目是关小黑屋，就是将人独自关在一个黑房子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就这样暗无天日地关他个几天，直到这人实在受不了才放出来。一般的狙击队员，最多能熬上个七八天就是极限了，但是有一次夜枭在里面呆了十一天还没出来，大家都以为他出事了，打开门一看才发现他正坐在那里，目光冷冷地看着进来的人。

终于我有了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任务简报里说，目标是个跨境毒*品走私的中间人，据线报明早会从缅甸方向进入国境。直升机将我们投放在距离边境线五公里处的热带丛林里，剩下的路就要靠自己徒步了。

老带新是狙击兵的传统，而这次负责带我这个新人出任务的，居然是夜枭。

我们埋伏在距离界河半公里处的山上，用高倍望远镜勘察。上午十点左右，目标进入了视野，是个穿着破旧迷彩服的黑瘦男人。

“距离600，风速偏东1-2，温度35，相对湿度适中，目标角度30，建议纠偏0.2。”夜枭一丝不苟地报给我目标参数。

这次任务我是主射手，夜枭作为观察手给我提供狙击建议。看着目标在我的瞄准镜里越来越近，我感觉喉咙发干，扣住扳机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用狙击枪瞄准活人！

夜枭看出我的紧张，他跟我说了一句：“轻点动作，跟我换个位置。”于是，我从主射手变成了副射手。随着85式的一声沉闷的枪响，黑瘦男人的眉心被洞穿，后脑爆出一团粉红色的血雾。

“目标终结。”夜枭没有一丝波澜地用无线电报告道。

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回到营地同班的战友纷纷向我祝贺。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在没人的地方我久久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不知道这次任务我没有亲手杀人，究竟是应该羞愧还是应该庆幸？

不自觉地开始关注夜枭，关注他出任务的消息，或者又打破了什么记录。始终没找到再说上话的机会，而我明白，要想有朝一日与夜枭并肩作战，我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日复一日，仍旧是周而复始的枯燥训练。别人每天练习瞄枪2个小时，我每天练习4个小时，体会不同类型的子弹、在不同距离、不同风向、不同温度、不同环境下的弹道。在成为正式狙击手的第三年，我终于再次有了与夜枭一起出任务的机会，而那时，我已经能在成功击杀目标后，面无表情地在对讲机里报告：“目标终结。”

这次任务的地点是滇缅边境上的一个小村落，目标人物是个缉毒公安缉捕多年的毒贩，据报目标手里携有枪支，身上可能绑有炸弹。目标从境外购买了一批海洛因，今晚将在村子里停留一宿，第二天一早离开云南前往内地。

我和夜枭潜伏在村子北面的小山上，在望远镜里居高临下俯瞰着整个村落。目标代号413，此时正在高脚楼下的院子里，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娃玩儿，女娃很开心的样子，咯咯笑个不停。这里是目标413的家，这时他的婆姨挎着箩筐出屋来，倚在门廊上看着他们笑。

“距离850，风速2，温度适中，建议纠偏0.2，目标全身暴露，建议射击。”作为观察手的我，沉着老练地向主射手报告参数。

夜枭久久没有击发，我奇怪地看向他，发现夜枭依然在瞄准镜里观察着，人却不在将要狙击的状态。

“目标全身暴露，建议射击。”我冷静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角度不好。”

夜枭忽然道：“今天先撤退。”

“夜枭！”我一把拦住他道：“你是咱们整个特战连最好的狙击手，如果你打不中，恐怕就没人能打中了。”

夜枭转过头，没有任何表情地看向我。

“我会完成任务。”

“我只不过不想在他的家人面前终结他。”

第二天早上，目标413在他离开村子三里处的小路上被成功击毙。返回直升机接应地点的路上，我破例没有按照丛林行军规则，两人成列保持距离缄默行军，而是主动并肩走在了夜枭身旁。

“夜枭，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

“在这里，每个人需要的只是一个代号。”夜枭道：“就像那个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