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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我十一岁在做什么?恩,满地撒泼打滚,跟母亲要糖吃呢!”李诚中自嘲的一句。引来堂上一片笑声,李存勖和郭崇韬略感松泛了许多。
郭崇韬笑道:“王爷说笑了,某家亚子将军生得伟岸,五岁便随侍晋王出行,七岁从征,十一岁时随晋王伐王行瑜,射获三级,故此方得今上赞誉,此谓猛将之才。王爷却自不同。乃御将之帅,挥斥百将万兵,何须亲临前矢。”这话既捧了李诚中,同时自夸了一番李存勖。也算老道。
郭崇韬说李存勖得天子赞誉,是发生在今上乾宁四年(895年)的事情,当时李存勖虚岁十一,随李克用入长安献捷。天子夸赞他“可亚其父”,意思就是武勇上把他父亲李克用都“亚”下去了,从此之后。李存勖天下驰名,世人称为“亚子”。
李诚中注意到郭崇韬说的“七岁出征,十一岁上阵”,而且还以射技斩获三人,不禁大为惊诧。他原以为李存勖幼时跟随李克用去长安,不过是讨赏而已,天子可能也是看在李克用的面子上说了几句鼓励李存勖的话,毕竟十一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又情不自禁上下打量李存勖一番,心道也许这小子十一岁的时候就高于常人了吧?
这次召见李存勖和郭崇韬二人,不是单为说笑,更不是为了满足李诚中“英雄崇拜”的情结,否则不至于冯道和张兴重作陪,所以话题很快就转到了正事上。
冯道先解释了一番韩全诲等中官携端王、唐兴公主逃奔幽州的前因后果,因道:“为不致李唐断绝,天子遣端王入幽州,以图钳制梁王。某家燕王乃建贞之后……”
李诚中老脸一红,好在没人注意。
“某家燕王乃建贞之后,受陛下密诏所托,致力匡扶皇室,意遵陛下旨意,立端王为太子,却不知晋王何意?”
对这个问题,李存勖和郭崇韬一路上讨论过多次,故此李存勖反问:“却不知太子建储后,河东听陛下的,还是听太子的?”
李存勖问得相当委婉,表面上是询问天子和太子同时下诏时,究竟以哪边为尊?实际上座中之人都明白,他问的是一旦太子在幽州立东宫,河东是否要仰卢龙的鼻息?
冯道回答:“端王年幼,虽聪慧敏捷,毕竟未达执政之才。燕王的意思,当择名师为东宫教习,待端王才具堪优时,再行秉政。”
河东的风格一向直来直往,自晋王以下,莫不如是。李存勖和郭崇韬同时异口同声问道:“何时秉政?”
冯道解释:“燕王拟为太子定三期之约,曰军政、训政、宪政。太子十六岁前天下行军政,若天下早平,则提前结束军政,若不可,则延续数年;天下承平之后,行训政;太子才具为天下公认后,行宪政。”
“何为军政?何为训政?何为宪政?”郭崇韬紧追不舍。
“军政者,军事优先,天下诸侯歃盟立约,以约定之章法为据,外行军事联合,共同对敌,内政则诸侯自理。入约者共患难、相扶持,一家受攻、其余应援。各方依歃盟之约组建虞侯联席本部,本部虞侯员额另行商榷。虞侯联席本部不侵各方兵权,仅定作战方略,各方依方略行事,不得违背。”
冯道说得很慢,留出足够的时间让李存勖和郭崇韬慢慢消化,隔了片刻,继续分说。
“训政者,乃天下承平、结束军政之后施行,各方依歃盟之约定,按照军政期各方建树,遣官吏组建政事堂及六部九寺,功勋卓著者官吏份额则大,功勋不显者官吏份额则小。各方诸侯入政事堂,行政事训导之责,太子可以东宫之身观政。”
所谓“训政”的策略比“军政”要复杂,操作起来也更困难。六部九寺的官吏员额依照作战贡献来分成,那么怎么才算贡献大,怎么才算贡献小呢?大小之间如何量化,如何与官员分成份额挂钩?另外,之前的军政时期由谁领导虞侯联席本部还不是什么太关键的问题,因为冯道已经说过,联席本部不夺各方兵权,仅定作战方略,可到了训政时期就不同了,尤其是政事堂中的执政,谁为首席相公?相公之间如何排序?其中的差别相当大。
如此之类的问题让李存勖和郭崇韬用了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却想到头痛也想不清楚。
冯道继续解释:“回头自会有详细本章奉上,供二位参详,最后再说一下宪政。国家订立根本**,是为宪法,宪法只定国本、权责、制度等,不涉具体律令。具体律令依据宪法精神订立,不得违背宪法,否则无效。太子,或将来的天子登位后,天子及政事堂依照宪法治理国家,此为宪政。当然,这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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