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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当场就下不来台;只是喘着粗气佯作愤怒;向一旁的几个乌隗部长老使眼色;让他们出来说话转圜。
有一个年岁大的长老咳嗽了两声;轻轻一笑;道:“息怒;息怒;有话都好生说;何必弄得如此地步。真要打起来;又是一场血腥;死那么多人有什么好处……”
高明博淡淡道:“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营州军为了保卫家园;拥有着最坚强的战斗意志;我们不怕战死;只要能让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们拥有牺牲一切的决心”
安端全大声道:“难道我们契丹人就怕了?”
高明博紧盯安端全的眼睛;道:“怕还是不怕;不是嘴上说了算的。”
安端全怒道:“你……”吐了一个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他也生怕对方真的就决定打下去;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高明博盯着对方闪躲的眼神不放;道:“我家将军说过;任何桌面上的谈判;都是靠刀枪箭矢在桌子底下撑起来的;如果桌子底下不够硬;桌面上就不要放狠话。”。
第七十九章 怀远新思维(十一)
李怠墨完全进入了角色,他进入状态之快,连自己都想不到。'。guanm。'来之前他还觉得有一些尴尬,可是在高明博毫不客气的唇枪舌剑下,他很快就受到了鼓舞,站定了自己的立场。草原胡人向来都因循着以强为尊的习俗,作为强者一方,他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眼看安端全等人东拉西扯,高明博则义正言辞,双方你来我往僵持了一个下午,李怠墨越发从内心开始鄙视起自己原来的同胞。但他作为正使,来之前已经得到授意,要扮演红脸角色,所以争论的时候并不插嘴,只是脸露微笑,在谈话处于僵硬之时,便适时插言,和缓一下双方的气氛。
“大伙儿都歇息片刻吧,有些倦了,我请安端全兄弟和各位长老饮两碗。”李怠墨提议。他是正使,他的提议也就是谈判暂歇的命令,于是酒水熟肉摆上,安端全及几个乌隗部长老立刻喜动眉梢,忙不迭的围拢过来。高明博则和营州方面的几位军官出了营帐,只留李怠墨陪饮。
几杯酒水下肚,几块熟肉入口,气氛立刻缓和不少,李怠墨又殷勤相劝,顿时搏得安端全等人的极端好感,与那位咄咄逼人的高副使相比,这位李正使实在是再和蔼不过了。因为都是契丹人,过去又相熟,安端全便不由自主的和李怠墨亲近了些。
“那位高副使实在欺人太甚,言辞间太过蛮横,哪里有一丝和谈的诚意?”安端全塞了块肉到嘴里,边嚼边忿忿不平的抱怨,见李怠墨微笑不语,当即灵机一动,调拨了一句:“就连兀里老弟的面子都不给,实在搞不清楚谁才是正使。”
安端全不是蠢货,他明白此刻对方处于绝对优势,真要这么谈下去,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所以想以此挑动对方正使、副使之间的不和,看看能不能占些便宜。
安端全没有想到他的挑拨效果居然那么好,眼见着李怠墨几碗酒下肚,头脑似乎有些不清,果然中招:“唉,我一个降臣,哪里敢与高副使相比,只求能够自保便可,比不得人家将来前程远大。对了,以后叫我怠墨,嗯,李将军为我取了个表字,安端全兄弟以后也可以叫我‘羽春’。”
安端全忙道:“若不嫌弃,以后就叫你羽春兄弟了。对了,羽春兄弟可不能妄自菲薄,你可是李将军的义儿,比那个高副使要亲近百倍,这里应该你做主才是,那个姓高的算什么东西!”
李怠墨苦笑,眼望营帐之外,小声道:“高副使是周指挥的人,你们恐怕不知道吧,周指挥不愿意搞什么劳什子的和谈,他想打仗,想捞取更多的军功。看在大伙儿都是契丹人的份上,透露一点小秘密,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安端全大喜,连忙将脑袋凑了过去,只听李怠墨悄声道:“周指挥正在制定计划,要在怀远军城下消灭你们派来的援兵……你们好自为之吧。对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安端全见对方连这么重大的事情都透露给了自己,不由暗自欣喜,连忙赌咒发誓,保证绝不出卖“好兄弟”。
李怠墨道:“所以说,你们那些援兵赶紧稳一稳吧,别冒冒失失撞上来,不是兄弟我涨营州军的威风,灭自家锐气,如今的营州军,可不是好相与的,难啃得紧!”
安端全哪有什么援兵,一切不过是口头上嚷嚷罢了,听李怠墨说起这件事,不免神色有些不自然,却被李怠墨看了出来,问:“安端全兄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处?说出来我听听,都是契丹人的血脉,都是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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