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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云被平展展的放在了一张竹榻上。嬴华轻轻的解开了绯云血迹斑斑的衣甲,颤巍巍的四支长箭不断带出伤口鲜血,大腿上的两处刀伤翻着三寸有余的惨白伤口,令人心惊肉跳!张仪看得咬牙切齿,拐杖跺得笃笃直响。万伤老人察看完伤口,却皱起了眉头:“刀箭无毒,伤口也医得,只是这箭杆碍事,很难挖出箭簇了。”嬴华猛然醒悟:“前辈退后,我有办法。”说罢横托着天月剑喃喃祷告:“天月剑啊,当年你为公祖父去箭有功,今日可是四箭,嬴华拜托你了。”话音落点,便闻天月剑“嗡嗡”鸣金震音,观者无不惊诧!
嬴华站起,天月剑倏的出鞘,便见青光划出一个闪亮的弧线,四支箭杆竟被剑锋立时扫断,却是毫无声息。万伤老人大是惊叹:“如此神兵利器,伤者之福也!”老人虔诚的对天月剑拜了三拜,便开始治伤:几滴浓稠的药汁渗入箭簇伤口,一把雪亮的三寸匕首便“噌”的一声插进肌肤,手腕一旋,“当!”的一声,铜盘中便多了一个血乎乎的箭簇!箭簇挖完,几滴药汁又进伤口,然后便包扎妥当。大腿伤口虽然可怕,老人却说没伤着血脉不打紧,创口一清洗,撒上些须白色药末,便用两副大白布裹了起来。临了老人说:“三日一换药,半月之后便可痊愈。”张仪向老人深深一躬,吩咐嬴华赠送老人医资百金。老人却只拿了两金,笑呵呵道:“山野之人,多金多累。一金衣食,一金治药,足矣足矣!”竟是扬长去了。
张仪心一松,竟颓然跌在坐榻,铁青着脸死死沉默着。嬴华备细说了事件经过:楚国出动了一千新军甲士,一名被俘获的头目供认:新军奉大司马屈原紧急军令而来;秦骑护卫伤亡二百零八人,商社探员骑士伤亡十五人。
“你说,苏秦真的不知道此事么?”只此一句,嬴华便打住了。
张仪脸色难看极了,牙齿将嘴唇咬得几乎要出血。突然,他霍然起身:“进宫!”拿起竹杖便笃笃笃到了廊下。嬴华连忙追出来扶住他:“大哥,明日再去吧,你有伤!”张仪一甩胳膊:“就要今日!死了那么多人,张仪忍心?!”嬴华不再劝阻,高喊一声:“备车!”轺车来到面前,嬴华扶张仪上车,便跳上车辕亲自驾车出了驿馆。
时当正午,楚怀王正在观赏着例行的饭后歌舞,听得张仪进宫,不禁大皱眉头——他最不喜欢在观赏歌舞时被人打扰。可听内侍一阵低语,竟惊得脸都白了:“下去下去!快,扶本王迎接丞相。”刚到宫门,便见吊着胳膊拄着拐杖一脸怒容的张仪笃笃走来。
“几日不见,丞相何得如此啊?快!来扶着丞相!”楚怀王确实有些慌乱了。
张仪却一甩胳膊,径自笃笃进了大殿。楚怀王快步跟进来扶他入座,张仪却昂昂然挺立在殿中:“秦国丞相张仪禀报楚王:楚军在郢都北门外十里林截杀张仪,我方救援将士死伤二百余人!敢问:可是楚王下令?”
“啊——!”楚怀王惊呼一声:“断无此事!断无此事!本王要杀丞相,丞相入楚时不就杀了么?何须暗杀了?”
“我想也是如此。”张仪冷笑道:“然则,此事何人主使?楚王必须在三日内查明严惩!否则,我大秦国兵临郢都,可是师出有名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楚怀王连忙追了出来:“敢问丞相,你知道何人主使么?”
“我只知道是楚军!”
楚怀王眼睁睁的看着张仪去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真焦躁极了。暗杀出使丞相,这在战国还真是头一遭,杀成了还则罢了,杀又没杀成,岂不成为天下笑柄?成为令人不齿的“不堪邦交”之国?秦国一旦发兵,别国如何敢来援救?这不是葬送楚国么?楚怀王越想越怕,竟是大声吼叫起来:“找屈原!给我找屈原!快了!”
片刻之后内侍回报:屈原前日便返回了新军营地,大司马府连书吏也跟着去了。楚怀王一听顿时懵了,这军务上的事儿,除了屈原还能找谁?忽然心中一亮,高声道:“找苏秦、春申君!快!”内侍刚跑出宫门便又跑了回来:“禀报大王:武信君、春申君自己来了!”
“快领他们进来!”楚怀王松了一口气,稍一愣怔便疾步坐回了王案,胸脯却还在大喘不息。苏秦春申君刚刚进门,尚未走到行礼参见的距离,便听楚怀王高声问道:“黄歇!屈原哪里去了?快说!”
“噢呀我王,大司马留下书简,说奉了王命赶回新军营地,臣却如何知晓了?”
楚怀王拍案怒喝:“岂有此理?本王何时命他去军营了?分明是暗杀张仪不成,他负罪逃亡了!是也不是?”
春申君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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