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2/4 页)
邀惠施同来,便只有孤独的消磨这长长的时光。要说也不是没有朝臣可见,没有国事可议。然魏惠王历来有“大王之风”,最烦大臣拿琐碎细务来纠缠他,也最厌烦与大臣商讨具体政务。除了任免丞相、征伐敌国,魏惠王以为其他所有事情都该是臣下“依法度办理”。
六国使者们常常说:“天下之大,魏国做官最轻松,权大事少俸禄高。”魏国官员们却每每愁眉苦脸地说:“魏国做官最烦恼,做不得事,立不得功,替人代罪做牺牲。”魏惠王也听到了这些话,每次都是哈哈大笑了事,身为王者,岂能没有包容四海的胸怀?不管朝野如何风吹草动,他依旧只见丞相,只说大事,剩下的时日宁可自己消磨。女人玩腻了,狩猎过去了,便对着烟波浩淼的大湖发发呆。“禀报大王,公子无忌请求晋见。”老内侍声音很轻很柔。
“无忌?他来何事啊?”
“公子说,给大王举荐一个清谈名士。”
魏惠王笑了:“无忌有心啊,知道找个人陪父王说话。好,宣他们来吧。”片刻间,魏惠王便看见小儿子带着两个人上了山阶。站了半日,魏惠王自觉疲惫,便斜躺在竹榻上闭目养神,准备享受难得的清谈乐趣。“无忌拜见父王。父王康健。”
魏惠王睁开了眼睛:“无忌啊,起来吧,难得你记挂父王,回头赐你大珠一颗了。”“谢过父王。”魏无忌站了起来:“父王,这位是赵国公子胜,屡次请求一睹父王威仪,无忌便斗胆带了他来。”魏惠王笑着:“公子胜?是无忌的那位内弟么?一表人才,好!”
“赵胜参见王伯。王伯威仪煌煌,如中天之日,赵胜不胜荣幸之至!”赵胜本来玲珑聪敏,一通颂词清亮悦耳,竟说得顺溜之极。魏惠王大乐:“起来起来,赐座!赵语有儿若此,大福也!”
“父王,这位是洛阳名士苏秦。”
“苏秦参见魏王——”
“苏秦?苏秦?”魏惠王思忖片刻,恍然笑道:“无忌啊,你对父王说过这位先生,好象是?噢,对了,合纵!”魏惠王竟从榻上站了起来,虚手相扶:“大魏国求贤若渴,这无忌竟将先生做清谈名士待之,岂有此理?先生请入座。”说完,魏惠王自己也在竹榻上坐了起来,以示敬贤之道。老内侍连忙走过去,给老王推过来一个高大的兽皮靠背,让魏惠王舒适的靠坐着。苏秦听说过许多魏惠王的传闻,知道魏惠王素有“敬贤不用贤”的名声。天下许多大名士都与魏惠王有亲密过从,最著名者如孟子、慎到、邹衍、孙膑、许行等,但都是礼遇优厚而一一离去。至于商鞅、犀首、张仪等曾经被荐举到魏惠王面前而离去的名士,还不在其“敬贤”之内。不管途径如何,只要一个名士能到魏惠王面前,这位大王都会很耐心的听你说话,如果说辞与国事无关,这位大王便更是虚心求教兴致盎然。尽管如此,这样的机会对于苏秦仍然只有一次,而且不能失败。
“苏子远来,何以教我?”魏惠王颇为郑重的开始了敬贤之道。
“苏秦无才,只想给魏王说个故事,聊做笑谈。”
“噢?先生能说故事?好!听听了。”魏惠王脸色顿时舒展。
苏秦微微一笑:“苏秦生于村野,能知兽语。当日居破旧田屋夜读,曾经听到一场田鼠论战,大是奇特,至今不能忘怀。”“如何如何?田鼠论战?”魏惠王哈哈大笑:“奇!先生好本事,快说来听听。”“天旱饥荒,田中无粮,田鼠们大诉其苦,一致要搬迁到人家去谋生。一只老硕鼠慷慨唏嘘:‘我辈原是家鼠,吃不愁,喝不愁,子孙繁衍不愁,五十三鼠居于一大户之家,何等优游自在?’此言一出,群鼠大哗,纷纷责问老硕鼠:‘为何搬家,使我辈流落荒野?’老硕鼠答曰:‘不是我辈愿意搬家,而是来了一只黑猫。’群鼠忿忿然:‘一只黑猫算甚?我辈不是咬死过三只黑猫么?’老硕鼠叹息一声:‘那时我辈也是这样想了,说定黑猫一出来,我辈便四面涌上,纵然被那厮咬死几只,也要撕碎了那黑物!刚刚说定,黑猫便吼叫着猛窜了出来。我鼠辈却是争相四散逃命。黑猫抓住了一只逃得慢的,便细细吃了……如此反复,两个月后,鼠辈便只剩下老奶奶我一个了。那日我正在伤心,黑猫又猛窜出来。老奶奶我也没想活,便与黑猫拼命撕咬!半个时辰,我浑身是血,还是与黑猫纠缠。不想黑猫突然吱吱尖笑说:‘今日一个拼命,何如当初一齐拼命?若一齐拼命,我猫大人岂不呜呼?’我老奶奶咬牙切齿的发誓:‘若得逃出,定要让鼠辈一齐拼命,咬死尔等猫类!’黑猫尖笑说:‘鼠辈尔尔,还能一齐拼命?放你出去,看鼠辈如何变法?’如今,孙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