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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呢?”
至此,苏普郁完全听慌了,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着横空飞来的劝言者,一时拿不准他说的话,究竟有多少可信度。
“兄台,请恕我直言,你今日一再提到麒麟朝圣,莫非是和兰若家有何瓜葛?你究竟是来为他做说客,还是真心为本官前程诚恳进言?”
殷沧海笑了:“是,偶经此地,得遇旧识,才想出手帮个忙。自是为两全其美,谁也不吃亏,否则的话,这些是非与我何干?大人就算从此一去不返,说一句实话,赔进去的是你,我照样替故交拿回至宝,又有何难?”
苏普郁神情不定,思忖良久才问他:“难道此次赴京述职,真的不该去?”
殷沧海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各地封疆大吏,好像还有一位太守是异族出身……”
“不错,赣州太守白崇山,祖上是南诏大理人氏。”
他笑了:“所以说啊,躲过这一次,也算是隔岸观火。不妨就看看,赣州太守还有没有可能再重返任上,继续做他的封疆大吏。”
苏普郁被难住了,眉头紧锁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说:“可是,若托故不肯赴京述职,岂非更要引来圣上猜疑?若去了,或许还没事,若没去,反要坐定罪名。”
殷沧海立刻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凉州督护使恐怕是刚刚换任吧?新帅乍到,难免令人战兢,是这样么?”
苏普郁不吭声了,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按照大燕建制,掌控一州,封疆大吏是太守,镇州保卫是督护,督护大帅掌握一方军事大权。换言之,太守是文衙门,督护是武衙门,虽名义上平起平坐,轻重分量却怎可能同日而语?
苏普郁沉默良久,皱眉沉吟:“兄台所言不错,凉州新换任的督护使大帅丁毅,几个月前才刚刚到任,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人家正在热火朝天想大干一番的时候,整顿军纪、官纪,六亲不认,铁面无私,短短数月已得了个丁铁头的绰号,如果此番述职,在下托故不去,只怕……第一个就难过‘丁铁头’的关。”
殷沧海不以为然,他没听说过丁毅的名字,但其中道理不难想象:时局动荡,驻守边疆重地,所派者一则必是天子心腹,二则也必是有几把刷子的硬茬,否则又怎能镇住局面?
沉思片刻,他为苏普郁指明一条路:“虎牢关总兵安子禄!嘉峪关总兵莫常青!三关生叛乱,为帝王者首先应对,便是要把持稳固其余关口,换言之,新换防的镇关大将,必是天子心腹。你务必看清楚,凉州地处边隘,境内含及众多关口要冲,玉门、嘉峪、虎牢外三关,更是防范异族作乱的重中之重。据我所知,嘉峪关和虎牢关总兵也都是新近换防,衡量以往的功勋名望,安子禄、莫常青都是声威显赫的名将,非区区一个丁毅所能相比。因此说,要搞定督卫使,拿下镇关大将是最稳妥之策,若安子禄、莫常青都愿与你站在一处,还需担心丁毅这种角色么?”
苏普郁心头一震:“安子禄?莫常青?!”
是,这两个镇关总兵也是新近换防,他一方面惊讶于来客对时局的了解,一方面更被这番说辞震慑心灵。是啊,东线北线生叛乱,如今换防的镇边大将必是天子心腹,驻守凉州辖内关隘,就是能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如果这些人为他上点眼药,恐怕送上一千尊玉像也没用!而反之,如果他们肯为自己作保,说两句好话,则比一千尊玉像更有价值!拉拢镇关边将,也就等于拉到天子亲信为同盟,这才是真正的护官符呀。
苏普郁越想越心动,却面有为难:“不错,安总兵和莫总兵的大名,在下也早有耳闻,只是从未和他们打过交道,又怎能将他们争取过来,为下官作保进言?就以督护使丁毅为例,自到任以来,下官几番登门造访,厚赠重礼以表亲近之意,名贵宝物不知有几多。可谁知……人家非但不领情,反而打起了官腔,一副大义凛然、公事公办的冷脸。这该如何是好呀?”
殷沧海慷慨解惑:“与文官相比,武将是粗人。作风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什么宝物名器对他们根本没意义,边将在乎的,都是最实在的东西。”
苏普郁愣了:“最实在的?那是什么?银钱?女人?”
他哈哈一阵笑,连连摆手:“别!千万别!你若用这些去拉关系,只能适得其反。为了真正在乎的,他们不立刻把你拿下才是笑话。”
苏普郁听糊涂了:“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战功!战绩!武将最在乎的,当然是功绩!”
殷沧海一字一句提醒他:“丁毅丁铁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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