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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的?”
宫女连连点头:“主子,奴才听得真真的,伺候那妖精的瑁儿在御膳房等海鲜盅出锅,就和张厨头磨起牙。我在廊子外面都听到了。瑁儿说起那妖精主子都没法不惊讶,这么冷的天,她一日三餐顿顿吃海鲜,一滴热酒不喝,居然也不见生病,真不知道她那肠胃是怎么长的。张厨头也听得惊奇,就问:呦,这么冷的天,不喝点子烧酒,吃那些鱼虾谁能受得了呀?结果瑁儿就压低了声音嘀咕,说人人都叫她是妖精,搞不好呀,或许这话还真给说中了。”
梅妃听得惊奇:“什么意思?什么叫说中了?”
宫女透露:“听瑁儿和张厨头嘀咕,好像听刘公公说起来过,在蟒山龙泉的时候,她一头扎进冰水池子里,一泡大半夜也不觉得冷也不见生病,连刘公公都怀疑她是不是水里的妖精变来的。这不,后来在除夕宴就闹起来过,这妖精死活不喝酒,连圣上的面子也半点不给,还说是立过誓,这辈子不喝的。当时皇后娘娘都听着奇怪,问她为什么要立这种誓,她也不理。结果,那天闹着吃海鲜的时候,瑁儿听见她亲口漏出来了,说是她若喝醉了呀,会吓死人……”
梅妃瞪大眼睛,美丽的面容瞬即浮现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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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长乐宫外
一个大约二十多岁,妆容朴实的妇人牵着年仅五岁的幼子来到门外,如果仅看衣着,恐怕没人敢相信她也是宫中的娘娘,皇十一子李玳的生母——萧才人。萧才人出身寒微,本是宫中一个三等婢女,只因献帝偶然临幸一夜,事后又恰逢有喜事临头心情好,放旨开恩不必喝净身的汤药,不成想居然就怀上了身孕。母凭子贵,从此位封才人。只不过,虽荣升了主子,献帝却从此再未招幸过她。不得宠的宫妃自有自知之明,再加之本就出身卑微,萧才人在宫中可算是谨言慎行、夹着尾巴做人的典范。逢人便行礼,走路不抬头,每日守着幼子安心度日,绝无半点逾矩之心。
此时来到长乐宫,萧才人手中捧着两匹刚刚织好的丝绢,走进门,茹喜嬷嬷迎上来笑说:“萧才人来了?可不巧,皇后娘娘昨儿夜里失了眠,折腾到天亮才勉强睡着,这会子还没起身呢。”
萧才人一惊,连忙退到门外回廊:“是这样?那我快别进门,再把娘娘吵醒了。”
说着递上手中丝绢,笑道:“这是我刚织好的丝绢,捡了最细密的两匹给娘娘送过来,要是这会儿不方便,就劳烦嬷嬷代收了吧,等晚膳的时候,我再携玳儿过来请安。”
茹喜嬷嬷接过丝绢一脸笑眯眯:“这是怎么话说,隔三岔五便送来,倒让娘娘都不好意思了。要老奴我说一句逾矩的话呀,放眼三宫六院,论到妇工、妇德,怕是没人能比过萧才人,看看,这细密的织工,还有日出一匹的速度,连正经的织锦绣娘都要自愧不如。”
萧才人一脸惶恐连连摆手:“不不不,嬷嬷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不过是奴家的本分。”
茹喜嬷嬷不无诚恳的劝她:“只是啊,萧才人这么辛苦,实在让皇后娘娘都有点看不过去了。不管怎么说,萧才人到底是主子,宫里衣料布匹自有支应,让一个娘娘这么日夜操劳,怎么说都有点不像话。今儿老奴都要替皇后娘娘劝句话,萧才人好歹也该享享福,不要一味苦着自己了。”
萧才人更加惶恐:“嬷嬷一片好心,奴家自是心领,只是论情论理,话都不能这么说呀。奴家本就出身寒微,那些琴棋书画、陶冶才情的事,我想学都学不来。也就是纺纺纱、织织布,无非是从前做惯了,要是整天不动弹,倒不知道日子该怎么打发。而就算往大了说,皇后娘娘不是一贯主张节俭?自己织这几匹布,虽不敢说能节省多少,但终归是能蠲减一些用度,也算是能帮皇后娘娘分点忧呢。”
茹喜嬷嬷咯咯笑起来:“要不才说萧主子是**楷模呢。”
说着便将母子往侧殿里让,既然来了,好歹吃杯茶再走,这边,茹喜嬷嬷也令宫女赶快拿些糕点糖果招呼小皇子。长乐宫盛情,萧才人却不敢留,只说怕打扰皇后休息,带着儿子,识趣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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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长乐宫,直回净心斋。正如萧才人的本分低调,净心斋偏居御花园西门一角,不起眼的四合院落,距离冷宫也不过几步之遥。与才人身份相对应,冷清一隅,说得好听叫与世无争,说得难听便是无人问津。在这广阔**,像萧才人这样一夜临幸便遭遗忘的宫妃还有很多很多,她们默默无闻,永远没有机会站上舞台引人注目,或许终其一生都只能像一块路边的石头,人人眼见,却又人人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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