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3/4 页)
“我等从金陵出城起便行踪隐秘,多走山林无人之处,如何会被呼延延宁得知要往牧野偷袭?竟连道路都这样清楚。”
文珑浅浅微笑,“你可知道被呼延延宁发现的好处吗?”
“好处?”冰壶回望着营地里的伤兵。
“呼延延宁举全国之兵于牧野决战,他是有名的宿将,先去有银汉和不群配合,我方虽兵少却总有破敌之法,而今木子青领新语,事情就不一样了。唯有我等引来呼延延宁的注意,新语那边才能有机会。”文珑轻缓的声音在夜幕中低鸣着,“你算过这些日子我们歼敌多少吗?”
“粗算总有一万余。”
“呼延延宁之兵多说不过三十万众,今天他派五千兵马无果,下次就是一万、两万。将粟米放到十个口袋里,一袋一袋的拿,总比在一个口袋里一起背要轻多了。再者呼延延宁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就少了心思去对付不群,未可知不会忙中出错,让不群寻到良机。”
“公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兵行险招。”
“兵犹火也,本身就是凶险,又何来险招呢?”
——————
七日后,文珑率人入了新语城。
按说入城之后,就可与言节首尾相应,打破牧野僵持的局面。
离国大军正全神戒备,打算与兑军一决雌雄的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人算不如天算,文珑入城之后又病倒了。
卢江遇害之后,言节曾与呼延延宁数次交锋,各有输赢,不分伯仲。其中一次不错的战果,是前两日呼延延宁分兵对付文珑,被言节寻了空隙端了离军设在西北与牧野呼应的化远堡。
城内文珑已病了数日,所有人都知道随国公病入膏肓,他煞白的脸色和奄奄的气息就如大渐弥留一般。谁都说不上为何随国公会突然病重至此,一路上不是都好好的吗?人们只能将此归咎于军旅劳苦,随国公旧疾复起。有不少人都认为随国公恐怕行将就木,只有同来的太医令谢玉还依然冷静,每日为文珑熬药针灸。
卢江攻破新语城后,选了城内南侧靠近牧野的一处大宅作为指挥之用。卢江遇害之后,木柳就暂领城中兵马住在此处,此时文珑亦是在此居住。
新语城不是大城,这房子制式寻常,不过是一般富裕人家二进的“日”字院落。文珑住在西北一间,此时冰壶就站在屋外廊下,里面谢玉正在给文珑号脉。
两兵正在交战,房间也说不上什么装饰,唯有干净而已。
谢玉收了脉枕,“这次用的剂量太大了,实在危险。你这些天一定要安心养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两军交锋各有细作,不做如此怎么能瞒过呼延延宁。”文珑无力的躺在床上,只觉得一块大石压在胸口,哪怕是动一动手指仿佛也为胸口的巨石添上了千钧。便是如此,有些该问的话,还是要问。文珑道:“那件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谢玉眉间有明显的不忍之色。
“那就好。在牧野这样的平原直面离国的骑兵,又是呼延延宁亲帅,能打成平手已属不易,要想取胜,只能想些办法。只有我病得下不了床,才有理由派人去离军大营请求暂时停战,正好趁机下手,不然以离军大营的守备森严实在难以进入。我知道这是为难你了,但是除此之外确实别无他法。”
“你连自己都舍出去了,我也说不上为难,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文珑乏力轻笑,“看来我和陛下总是让你做些有违本意的事情,等回到金陵,一定好好谢你。”
“认识多年,何必客气。”
“是了。回身你将东西给冰壶就好,余下的只管放心,我用这些还是有数。”
“我知道,你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文珑叹息,“这大概也算伤天害理了。”
——————
后世很多人都认为,当初牧野兑、离两军僵持数月,兑国最终以少数兵力取胜,除了有当时的太尉言节筹略明达之外,多数还是天意。那一场在离国大军中蔓延的瘟疫,真可谓是天助兑国。后世的史家们也曾质疑过相隔数里,瘟疫却只在离军中蔓延的可能性,但历史从来就是这样白纸黑字的谎言。
文珑不吝于撒这样的谎,言节也不会错过“上天”造就的大好机会。在太尉瞅准时机准备发起总攻的时候,未想呼延延宁抛下感染瘟疫的万人之众,带着身体健康的余部从牧野撤军了。
对这个消息,言节说道:“呼延延宁做法虽然残忍,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