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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说:“陪你好睡。”
尉迟晓作势就要赶人,唐瑾拦住笑道:“玩笑话,我是想你今早精神不好,想是要在车里睡会儿。路途颠簸,怎么睡得好?”他在车内坐了,伸手去抱尉迟晓,“不若就在我怀里睡可好?”
“成何体统。”尉迟晓就要躲开。
“没关系,他们都知道我不成体统惯了。”说着话已经用大氅将她盖住,他一手护着尉迟晓的膝盖,一手悬空护住她的肩膀,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尉迟晓推了推他,“这样你太累了。”
“没事,睡吧。”
他怀中温暖,比车内的暖炉还让人觉得舒适慵懒。说一两句话的工夫,尉迟晓便就着他怀里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见一阵慌乱。尉迟晓醒来,发现自己还以方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外面怎么了?”尉迟晓坐起来。
唐瑾给她拢了拢大氅,平平淡淡的说:“有人中毒了。”
“有人中毒了?”尉迟晓清醒了大半。
“有人在水缸里投毒。”
尉迟晓忙起身下车,她搞不清自己睡了多久,下了车见日刚偏西,营帐已经安排妥当,帐篷间人来人往,驿站内有人在井口打水,有人在淘弄明矾,还有医者在查看尸体。驿站门口摆放着数具中毒而亡尸身,尉迟晓一眼看去竟难数出数目。
她快步上前,方要俯身查看尸体,就被唐瑾一把拉住。
“怎么了?”
尉迟晓这一问,他才想起只是看看是不会传染的。唐瑾说道:“是鸩 毒,看看便了,不要碰。”
尉迟晓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话。那名负责验尸的太医说道:“王爷好眼力,是有人水里下了鸩鸟的羽毛,而且数目不小,所以才饮之即亡。”
唐瑾点了点头,牵着尉迟晓是手向收拾好的屋舍走去。
尉迟晓不置一词。
屋内已经燃了炭火,如是为她脱了大氅,她也并不说话,只是摆摆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
唐瑾以为她是为鸩毒一事后怕,劝解道:“已经让人在查了,不论如何携带总会留有痕迹。驿站内存的水是不能喝了,好在井水无事。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尉迟晓这才问道:“你如何知道是有人在水缸里投毒?而且知道的这样清楚,方才你也和我一样在车里。”
唐瑾释然笑道:“有人中毒,自然会有人呼喊,我便听了一句半句。至于清楚,大抵是唯有鸩毒才能有如此大的功效,旁的毒药不会饮之即亡。”
尉迟晓方点了头,就听外间苏木来报:“王爷,人已经查到了,是跟来迎亲的一名伺候饮食的仆役,在他行囊里搜到了鸩鸟羽毛的絮子。”
“知道了,”唐瑾说,“请宇文大人好好审,人务必不能死了。”
“是,属下明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苏木又来外间禀报:“犯人已经招了,是受……鹤庆郡主指使。”
唐瑾竟是笑了一笑,“好,看押好犯人,将罪案等使人誊抄一份给甘松,让他使快马送陛下知晓。”
“王爷可还有其他要与甘松吩咐?”苏木问。
“你给他,他自然知道。”
苏木应声去了。
尉迟晓想了一回,向唐瑾说道:“你是觉得时机正好?”
“在兑国时,她多少还有顾忌。但见几次无功,你来了巽国,她更着急。且说在自己家国总还有荣州王庇护,毒死几个兵丁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唐瑾说,“再者,前番她虽心思狠毒,到底没有伤人,这次出事再合了前面的事,量她也难逃过。”他眉目如画,说起这样谋算之事却毫不犹豫,并不怜惜刚被毒死的护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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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数日,便是旧年除夕。这年除夕走在路上,驿馆里虽然也贴了对联挂了大红灯笼,到底是不能和往年京中府邸张灯结彩、流光溢彩相比。也因是新年将至,前后几个城镇里的大小官吏都来贺礼。这驿馆建在半路,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天却十分热闹。
送来的礼,唐瑾都让白术收了。除了就近那位太守的礼,唐瑾让人回礼去,旁的都不够资格与他礼敬往来,便是给那位太守的回礼也是唐瑾十分礼贤下士了。
白日里完了这些事,唐瑾只管陪尉迟晓躲在屋内闲谈吟唱。驿馆的驿长因泉亭王和宗正两位大人落脚于此,格外打理了屋子,连窗纸上都贴了邻村村妇手剪的窗花。窗花的样式十分简单,不过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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