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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晔穿好大衣,自己下了车,让司机在这里等着。走之前,还给李绮橙发了个短信,问她现在在哪里。
他来过曹家村,知道从镇上走到那里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那司机还纳闷儿,这大老板怎么突然想到要来这个破镇子。瞧这满地的灰尘和菜叶,破破烂烂的超市,他一个底层人物看了都觉得心寒。
席晔走到半路,越过公路上的货车,一路上吃了满嘴的灰尘。那小哑巴还不回短信,他握紧手机,走到一处坑坑洼洼的地方时,却在路边踩到一泡狗的排泄物。
一向爱干净的男人这下真是火了。偏偏前面还有两个货车司机在吵架,说的方言他听不懂,但就觉得像苍蝇一样烦。席晔在路边的干草上胡乱擦了下皮鞋底,忍着聒噪的吵架声,从一群人中间走过去了。
那群人中间看别人吵架做热闹的还有些个乡下姑娘,那次吃百岁酒就偷偷看过席晔,心里偷偷惦记着,这会儿又见了真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心里又“砰砰”跳,为这男人的长相而羞涩。
席晔无心观察这些,一路朝着曹家村的方向走去。
远远看见那条河了,这边的车子也少了许多,但迎面来的几条臭气熏天的猪悠悠地从他身边走过,又让席晔差点崩溃。
这猪,尾巴还一撩一撩的!
把那群牲畜甩到身后,他加快脚步,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曹家村的那条河边。河对面就是李绮橙的家,席晔远远地看见了,又拿出手机看看,竟然还没有短信。
他就站在那条桥上,看着底下浅浅的河水出神。
万一,这小哑巴不在这里怎么办?
看着周围的山水,席晔莫名生气——他怎么做出这种未经过思考的举动?
而就在他出神之际,裤脚边猛地窜过毛茸茸的东西,他大腿一颤,等到察觉过来时,小腿传来一阵闷痛……席晔低头一看,一只黄狗狠狠咬住了自己腿!
原来两只狗打架,追到这桥上来,找错对象胡乱把自己给咬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深吸口气,瞪着那条狗。而黄狗并没有过多注意他,猛地一扑,窜到那条花狗身上,两条狗继续撕咬起来。
席晔黑了脸,蹲下身来查看伤口。
“妈的!”看到那两个牙印子,他抑制不住地爆了句粗口。
席晔正准备去教训一下那两条不知好歹的狗,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原来是小哑巴回短信了——
“我在村政府这边,你有事吗?”
席晔松了口气,将手机放好,这才看向那两条狗,边磨牙边跛着脚走过去,用力把厮打成一团的两条狗给踢到河里边儿去了。那两条狗落水后立刻浮了上来,惊飞了下面的鸭子和白鹤。远处有一个担着粪桶的庄稼人看见了,还以为有人在偷鸭子,大吼一声:“哪个悖时砍脑壳的在偷鸭子!”
他,偷鸭子?
席晔一辈子没受过这种屈辱,他一瘸一拐地过了桥,趁着那人还没追上来之前,边走边发短信给李绮橙。
“我在你老家屋外等你,赶紧回来,我被狗咬了!”
这边的李绮橙领完钱出来,背着西瓜一路从小路那边走过来,正准备回一趟老家取东西,却看见那桥下面有两条浑身都湿透了的落水狗。
席晔被狗咬了?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捂嘴偷偷笑了起来。
李绮橙笑了一路,脸都憋红了,小心翼翼地背着儿子从桥上走过去。这时迎面走来挑着粪桶的同村人,和李绮橙打了招呼后,又说:“刚才有个人要偷我鸭子,橙子,你看见是谁了吗?”
李绮橙忍住笑意,直摇头。
“要真是偷鸭子的,看老子抓到了不整死他!”那人恨恨地说。他放下粪桶,低头数着已经被惊到岸上的鸭子,“看来是没偷成……”又看见那两只凶恶的狗,嘴上“哎哟”一声,赶紧往河边跑去,“杀千刀的死狗哟……悖时砍脑壳的!”
李绮橙差点憋出内伤,心情蓦然轻松起来。走了大概五分钟,能看见自家房子了,李绮橙远远就瞧见席晔正靠在门前那棵大叔上。他的裤腿被撩起来一小截,仔细看能发现牙齿印。
而他的脸色……极度不好。
她笑意盈盈,牵着儿子一路走过去,那双眼睛都笑弯了。
席晔见了,攒紧拳头,黑着脸:“你笑什么?赶紧过来扶我。”
西瓜见母亲笑,自己也笑,最后笑到肚子都痛了。席晔的脸色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