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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要爆炸般难受。她的脑海里开始充斥着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天旋地转的感觉似要淹没她的大脑。几分钟后,她像个濒死的人,抓住席晔的衣袖,大口大口地呼吸。
席晔匆匆挂了电话,低头去吻她的脸颊:“放松,不会有事的,有眉目了……”
他说了什么,李绮橙根本没听到。她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个黑漆漆的柴屋,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女人从她手里夺走了她的孩子。女人往她身上踢了一脚,转身丢下一碗冷饭就走了。
后来,她又看见了那辆面包车,那个离g市足足有两百多公里的城市小乡村。那里的人操着一口她听不懂的话,他们不友善、冷漠的眼神如刀般割着她的肉。
“要不是这娘们儿胖得跟头猪一样,还能搭着卖个好价钱。等她给娃喂完奶,就拿去埋了。”
“这副猪样,看着都反胃,生出来的娃倒还不错,这是我头一次接手这么漂亮的娃。”
“……”
李绮橙只觉得喉咙处一股腥味儿。她忍住恶心感,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在席晔怀里。
……
六年前的那个夏天,一辆面包车挟着尘土开向了一个大山深处的村子。
夏夜聒噪闷热,那几座大山中间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子迎来了“客人”。两个瘦黑瘦黑的男人将一个胖女人和一个婴儿送到门前有着一棵大枣树的平房前。
那家人将攒了不下十年的钱递给他们。
“你们好生些,把这女人看紧了,等她奶水喂光了,就通知我们。别让她乱跑。”
“是是是……”
女人身材走形得厉害,蓬头垢面,怀里的婴儿早已被那家人夺去。那晚,她被锁在柴屋里,双手双脚都绑着,和老鼠蟑螂为伴,一开始她呼救,却被那家的男人揪着头发甩了一巴掌。隔壁就是她的孩子,她听见他半夜哭得极为响亮,没多久,就响起了男人抱怨的声音和妇人“咿咿呀呀”的哄弄声。再过了大约十分钟,柴屋被手电照亮,那妇人抱着婴儿进来。
“衣服捞上来,给他喂奶。”她操着一口乡音道。
女人没听懂,她就上去扯她的衣服。那猥琐瘦高的男人就站在门口,透过手电的光,直愣愣地盯着女人饱满的地方。妇人将其赶走,女人则开始哺乳。
很快,怀里的婴儿渐渐安静下来。她扯开一抹笑,孩子却在下一刻被妇人夺走。
临走时,那妇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告诉她:“你给我老实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你就是喊,也没有来救你。我会随时守着你,就你这副猪样,休想勾引我男人!”
妇人说得没错。这里着实没人救她。
封闭厉害的小山村,她就是呼救,也没人会朝她伸出援助之手。她被锁在那个小柴屋,一过就是半个月。她的身上早已污浊不堪,每天的吃食更是寒酸。柴屋里的空气被尿液和酸味污染,女人蹲坐在废弃的灶台下,忍受着那门缝外传来的淫邪目光。
她听到那家人给他的孩子取名“天宝”。她还没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那晚,下着滂沱大雨,她嘴里念着“雨泽”两个字,一念就是半个小时。
李雨泽。老天给她的恩泽,让她平淡无奇的人生久旱逢甘露。她感激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重新拥有了亲密无间的家人。
雨泽,雨泽……
一个月后,她没了奶水。
那晚,她以为自己就要被埋进土里。
警察的到来,挽救了她的一条命。那个为首的高大男人,被旁边的人称作“邢副队”,他走到她面前,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小姐,没事了,你得救了……”
她惨然一笑,用尽浑身力气,扯开嗓子道:“我的小雨泽呢?”
那是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开口,任凭怎么努力,怎么看医生。
***
席晔在医院的走廊焦躁地来回踱步。期间,他联系到了李绮橙的舅舅。沈忠国听说西瓜失踪后,差点气得从架子上摔下来。
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又得知李绮橙晕倒了。
“作孽啊作孽……”沈忠国掩面,直摇头。
席晔拿着手机,一直在联系那帮人,直到晚上九点左右,才得到一个好消息。当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话,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西瓜找到了。”
沈忠国嗓子眼儿的那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下去。之后,他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地守着病房。
这期间,席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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