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1/4 页)
1、高玩也惆怅 。。。
开学第五天,当我抽完了宿舍里最后一卷卫生纸,舍管大妈轻松地攻破了那道由宿舍门组成的马其诺防线,刷新在我面前。
她望着满地的卫生纸,悸动了,同学你这是怎么了?
我只好说我来大姨妈了。
大妈点完头又摇了两下,不对啊,来大姨妈你为什么捂着嘴?
我张着嘴望着她,缓缓滴落的是青春的疼痛与尴尬。
牙龈出血了。
罪魁祸首大摇大摆地踏进门来,我切换姿态冲锋上前揪住他的领子,我说,老断,我中午让你带的什么饭?
墙高玩,你的嘴怎么了?老断急切地问。
我说少废话,老子中午让你带的什么饭?
宫保鸡丁啊。老断的眼神好像有点迷离。
我拾起桌上那根带血的钢钉质问道,这是什么?宫保钢钉?
老断一脸兴奋,吃什么补什么啊墙高玩!看来食堂的师傅也知道你开始玩板甲了,咱们公会有希望了!
补你大爷。
老断是我上铺,简单来说可以归结为七个字,放屁磨牙打呼噜。
不过,我开始玩板甲这件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那真是个风和日历的好日子,风是东南风,日历刚撕到开学第三天。
我躺到下午两点,在整栋宿舍楼的弟兄们倾巢而出的喧嚣声消散之后,果断揉了揉眼角的颗粒物,起了。
天气很炎热,我坐在桌前沉重地思考了很久,要不要去上课,是个问题。
我想了很多,祖国的明天,地球的未来,全人类的福祉,它们似乎都集中在我这个决定之上。
最后,我沉痛地按下了机箱上的按钮,开机了。
因为我知道老断这个孙子去上课了,我要趁他不在的时候,把他的硬盘拆下来。
拆他硬盘做什么,当然是安到我主机上,拷点小电影看看。
我想说,我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所以普通的小清新其实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苍井空武藤兰都看腻了,要不换个红音老师试试给不给力?
但他的电脑里似乎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桌面上那个魔兽图标。
我觉得很蛋疼,于是发了条信息给他,我说老断你干蛋呢?
他回了条,对啊我干蛋呢。
我很生气,于是又发了条:你把我最爱的片子都藏哪去了?他说我删了啊。
我很愤怒,你删了干蛋?你难道不觉得删人A|片就等于刨人祖坟么?祖国要你五讲四美教你八荣八耻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不道德?
他的延迟似乎有点高,以至于我握手机的胳膊一直抬着,几乎抽筋时才等来他的短信。
他说,我把魔兽又拷回来了,所以地方不够用了。
我没回,有点不爽。
他又来了条:我把公会重新组起来了,现在开荒,要不你也回来活动吧?
我很生气,我说我这种高端职业玩家简称高玩我能跟在你屁股后面开荒吗?
再说,我已经把账号删了。
其实后面一条才是重点,玩这个号我用了三年,删了它却不到三秒。
三年很快,三秒却很漫长,我想这大概就是相对论所营造的意境。
我正这么想着,于是手脑并用地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张早已经被我揉皱了的密保卡,上面是他的字。
我左手诺基亚,右手密保卡,上面的内容是惊人的一致。
他说,墙高玩,我们需要你。
我仿佛看见自己正站在黑暗之门面前,台阶下面是公会那帮孙子,他们抱着我的大腿齐声痛哭:墙高玩,回来吧,我们需要你!
一石激起千重浪,浪子回头金不换。
于是晚上我建了个小号,是个牛头人,职业定了战士。
因为我听人说,每个抗怪的牛战上辈子都是一朵折翼的天使。这话唤起了我心底深藏的忧郁。
老断很奇怪,他说你不玩女号了?
哦对,忘记说了,我在魔兽里玩了三年的女号,因为老断告诉我,人妖号在公会里比较受照顾。
之后我发现暗恋了三年的原会长,是个玩女号的男人,一直用变声器在指挥。
后来,嗯,后来……我删号了。
再后来,会长也删号了。
因为他发现,我跟他干了同样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