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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主人的催动不会对宿主的健康产生任何威胁。
留着就留着吧,反正将来也是再见无期,想着,她转身出屋去端米汤——他在昏迷中无法进食,这些天就全靠那点米汤续命,只是,小小的米缸也快要见底了,接下去该如何是好?
温稠的米汤下喉,他深拧的眉头渐渐疏松开来,忽然,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竟扬起一丝微微的笑意。
这样一个威严刚毅的男人,睡梦中的微笑却是如此纯真感人,令白夜的心底也不知不觉地漾起一片甜蜜,忽然想起那个有些坏坏的大男孩。
她没有见过姬伐月的睡姿,因为他从不让女人在他的床上过夜,但是,每每欢爱过后,那短暂相依的温存时光里,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忧郁魅惑的琥珀瞳人,唇畔萦绕着一丝浅淡的满足的微笑,他也许不知道,那一刻的他纯粹得像一个孩子,令她的心柔软而充满了疼爱,也只有那样的时候,他才不是教主、不是人人敬畏的蛊神,也不是那个喜欢制人于股掌的恶魔。
“风儿”
又一声微弱嘶哑的轻唤打断了白夜的遐思,凝眸望向又已深深拧拢的双眉:风儿,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么?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男人羁绊如此?那个大男孩是否也会在梦魇深处念着我的名字——夜儿?
双颊不觉一热,白夜含羞垂首芳心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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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幽郁,纱帐轻挽,素淡的人儿静坐垂眸,春水凝注在柔荑中的熠熠金钗上。
云鬓松绾,羽睫微垂,虽不笑,亦似有三分笑靥,只是,这样的笑意却令姬伐月生出更多悲怜。
他端药进屋就看见这样的一幕:没有泪水,没有愁容,连如烟的双眉也不曾稍稍颦蹙,可是,那无形的不能言表的浅浅忧郁却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
她在想什么?
是自己眼下的处境?
还是那个男人的下落?
“你这样坐着要着凉的。”姬伐月忍不住开口打断她的沉思——最后一个揣测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没有一点点惊惶,杨柳风从容地收起手中金钗,抬眸浅笑道:“多谢公子费心。”
姬伐月沉着脸坐上床沿,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你还是不笑比较好。”看着她微讶扬眉,他略略生硬地接着说:“你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比较真实。”——她的笑容虽然如春风般甜暖动人,但是,却只让他感觉到疏离,好像一堵无形的墙,用温暖的容颜将她凄寒的内心隔开。
“不敢有劳公子”温润的柔荑轻轻挡住正递上前的药匙。
姬伐月一怔,方才想起她已经醒了,不再需要他喂她吃药,微窘地收回药匙,将药碗递给她,心头却不由自主地有一些失落:还记得第一次喂她吃药,因为没有经验,大半碗药都洒在了枕头上,还是进来给他送替换被褥的客栈伙计好心提醒说要把病人的上身垫高再喂汤药就不会洒出来了。
他身为教主,固然不至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也从来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便是苍弄尘也不曾要他亲力效劳,这些伺候人的事少不得一一学起来,这几日的烦累自然已是颇为不耐,而此刻,终于可以避开这磨人的琐碎之事,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畅快。
看着她饮尽汤药,姬伐月习惯地拿过枕边的帕子想要替她拭去唇角的药渍。
“多谢公子。”
刚刚抬手,杨柳风已是含笑地称谢,接过帕子自行轻拭唇角,自然而随意,好像他本来就是要递帕子给她一般。
琥珀瞳人中闪过一抹无名的怒火,姬伐月霍然站起身:礼貌和疏远不是令他恼火的根源,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可以做得如此从容自然、无可挑剔,使人明明窝了一肚子火,却又找不出由头来发作。
杨柳风仿佛并没有觉察到他的怒气一般,只是平静地侧身将药碗放回床畔的几上,再回过来坐好,仔细地替自己掖好被子。
如此的旁若无人自然不会令怒焰平息,姬伐月重重地冷哼一声,怫然离去。
“公子慢走,恕奴家不便相送。”
身后那平淡无波温然有礼的寒暄只换来他狠狠的关门声。
未时刚过,寒冷无风的午后,晴阳高照,却令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姬伐月用力地吸入一口新鲜的冷空气——刚才的失控有点莫名其妙:罗敷有夫,自避其嫌,本就无可厚非。
只是
她难道没有发现身上敷的药和新换的衣服么?
他若心存非分,何必等到此时?
对于屡施援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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