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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梢把玩着手中的香囊——本来他想好,如果她真的寻来这里,就将香囊交还给她,然而,此刻,心头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滋味,说不上是妒、是羡抑或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就是不愿物归原主,看着她失望的样子,心底深处竟悄然升起幸灾乐祸的感觉。
徘徊许久,大概是确认无迹可寻了,温淡的人儿才怅然转身离去。
目送她简素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拐角,姬伐月才微微失落地收回眸光看向手中的香囊:一定是难得遇到一个如此不在意自己的人,所以不免有些新奇吧?他哂然地再次望向那个小小的村落——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羁绊住这样一个女人的心?
不知不觉,如此的疑问就悄然种入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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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淡的丝绦怅然在手,杨柳风端坐床畔垂眸愣怔。
“风儿姐姐,风儿姐姐!”冯春芽高唤着自院外飞跑而入——按辈分她该以叔、婶相唤,可是这个丫头就是改不过口来,偏偏总唤刘珩为“如磬哥”,唤杨柳风为“风儿姐姐”,惹得冯宝儿也常跟在后面哥哥姐姐叔叔婶子的乱叫。
杨柳风闻声醒神,已是手脚利落地将那浅素的丝绦藏到床里的褥下,未及坐回原处,冯春芽已是破门而入,微微黝黑的圆润脸蛋透出可爱的红晕,急促地喘着,大眼睛里却闪亮着异样兴奋的光芒,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风儿姐姐快去看呐,如磬哥他们打了大家伙下来,全村都去迎了!”
杨柳风怜爱地替她理了下鬓边的碎发道:“风儿姐姐身子弱,那么人多吵闹的,就不去看了,春芽自己去吧。”
“哎呀风儿姐姐——”冯春芽摇着她的手臂道:“咱村好多年没猎到过那么大的家伙了,我娘说这次如磬哥是头一份大功呢,全村人都跑去看了,老五爷高兴得什么似的,特为叫我陪你过去,说如磬哥是咱们村的福神,也该让风儿姐姐跟着一起长长脸呢。”言罢,已是不由分说地拖着杨柳风的手向外走去。
杨柳风一面笑着唤她“慢些走”,一面仔细着足下,调整了步子跟上去。
村口的路本来就不甚宽绰,此刻更被围了好几层人,赞扬欢喜之声喧嚷异常,冯春芽终是捺不住小孩天性,远远看见人群已是欢呼一声,提裙发足挤上前去。
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血迹犹新的巨熊尸身,周围的赞叹声、议论声就在那个微微臃肿的温淡身影遥遥出现的时候从刘珩的耳畔悄然隐去,他忍不住分开眼前的人群迎上去,甚至丝毫没有注意到冯春芽近在咫尺的羞羡笑靥和那声甜甜脆脆的“如磬哥”——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姗姗而来的熟稔素影,看不见其他,听不见其他,容不下其他。
杨柳风走得很慢很小心,始终只专注留神着脚下,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刘珩的靠近,直到那双熟悉的手臂轻轻伸过来体贴地扶住她的身形,才停步抬眸。
刘珩无声笑望:平日上山狩猎都不过二、三日即回,这一次因为偶然发现了熊迹,几经商酌部署筹谋,才定下围杀之计,这么一耽搁竟到了第五日早上,之前精神紧绷尚不觉惦念,待到猎剿成功凯旋回村之时才发现竟然归心似箭——风儿,这五日你可还好?孩子可还好?这样的牵挂羁绊不知从何而始却是日久弥深。
“怎么没在屋里歇着?”万千相思柔情,最后只凝成了一句简单的低语,刘珩爱怜地垂眸望入春水,杨柳风亦款款回视,却是倏然关切地看向他的左臂。
那一边,冯老五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他们怎么布置陷阱圈套,刘珩又如何神勇地只身引熊入彀,大家又如何合力击杀悍熊,刘珩又如何险些遇袭受伤正说的起劲,瞥眼不见了故事的主角,连忙四顾张望,觑见二人那一番缱绻之态,不觉出言调侃道:“如磬啊,快来跟大伙说说当时的光景,哎呀,你跟你媳妇待会回家搂着慢慢说么。”
众人循声看向一双璧人,皆不由一阵轻笑,杨柳风玉颊飞火赧然垂首,想要挣脱刘珩的搀扶却又不能,只得略略偏过身去。
五婶见状忙笑骂着解围道:“去去去,死老头子,一回来就口没遮拦,你当人家如磬媳妇跟你似的没皮没脸不怕臊?”说着已是张罗众人让出路来给抬熊的小子进村,又打发着其他人各自回家,百忙里仍不忘笑着对刘珩道:“赶快回去洗一洗,睡个囫囵觉吧,这几日怕是累得苦了。”
辞罢诸人,刘珩方才挽着杨柳风缓步回屋。
清茶温热,举杯笑饮间,杨柳风已是提着一桶热水进屋,刘珩忙丢下茶盏上前去接道:“不是说好了这些事我来就好吗?佟大娘关照过弯腰下背还需小心仔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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