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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河堤旁,有稀稀疏疏的声音遥遥传过来,画舫静静的移动了分毫,有桨从上面探出,身影斑驳的时候,似是听见有人在说,“水里有人,水里有人!”一阵喧嚣过后,像是在对谁说,“禀报王爷,自河里捞上来一位少年。”
我自然凝神听着,一句话也不敢落下。
那人一副吃惊的口吻,惶惶道,“回王爷的话,是一位美得不得了的少年。”
我心里咯噔一响,坏事了,要坏事了。那打捞起来的翩翩美男子,莫不是凌霄吧?
流年之莲羹
我一个头变作两个大,想也不想,扑通扎入水中,浮浅过河。
对岸正正停着几艘画舫。
我游得不快,一路奔过去,差点儿呛了几口水。
水面上黑糊糊一片,只隐约从画舫上透出些光亮,洒在水面上,浮现亮莹莹如鱼鳞般的光昼,我游至间中,扶额往来时路探了探,对面人声疏离,光影耀耀,但隔着远了,像是模糊了一大片,这水途果然远得很。
画舫上本是有间或的奏曲和鸣,也不知什么时候断断续续的停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回音,附耳听了听,不过是人声罢了,我又向前挺进了几寸,离着画舫又近了些许。
我好不容易化了个隐身的口诀,屏息凝神往那几艘画舫上探了探。待得探到第三艘画舫内,方见着一位美艳无比的姑娘,抱着琴筝,默默拭泪。
我化了个丫头模样,从画舫另一侧拐出来,装作劝解的语气,缓声与她道,“姑娘莫要再哭了,哭坏了眼睛就不好了。”
那姑娘又呜呜哭起来。任凭我左右劝了劝,那姑娘一味捻着丝巾抹眼泪,我不过想问路,这般一来便觉着烦躁不少,正想转身往下一艘画舫里寻去,不料那姑娘一开口便把我吓得抖了一惊。
她道,“其实奴家是为了那少年哭。”
我的脚步滞了滞。
她呜咽道,“素闻王爷有断袖之风,好男风,不过以为是结交义士之举罢了,哪里想到……哪里想到,一见到那少年,王爷的眼珠子便定住了,再没看奴家一眼……”
“哦?”我语调显然高出一截,委婉问她,“是方才打捞上来的那位少年吗?”
姑娘囫囵的点了个头,便算是了。
我脑海里咯噔一响,正想问她那少年是长得啥模样,三头六臂,抑或是三臂六头,那花魁姑娘已然一五一十的哭诉出来。
那姑娘道,“那少年白衣胜雪,长得甚好,王爷如获至宝,人前便已经对他上下其手了,还说那少年长得甚似他宫中一位早逝的侄子。我尚未出得画舫,便听见哗啦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我再回头看,王爷手中握着好大一个玉势……”
“奴家不忍再看,转头欲走,再行两步,舫里便传出一声刺耳的惊呼……”
最后,是极其悲叹的一句,“也不晓得是哪家富贵公子如此悲戚,奴家一想起他洁白似玉的一张脸,便觉着身如浮萍,不得自主哇……”
后来她不发出声音了,乃是因着我终于忍不住敲晕了她,并循着她指的路一步一步探过去。
离花魁姑娘哭诉的时间已然过去不少,也不知王爷眼下,是得逞了,还是未得逞?
我想彼时我的脚步定然是飘着的。
也兴许是在河里泡得久了,方觉着双腿软软的,寻不出一丝力气,特别是在踏入那一室芳菲地,见得那两具未着寸缕的身子之后,我的脑里轰然一声炸开了。
在做激烈斗争的时候,我的脑里便会不自觉的跳出两个小人,一个名理智小人,另一个名感性小人。
在紧要关头,理智小人总会打败感性小人,拔得头筹,而后理智占据上风,因着我是名修炼之人,又谈何感情,谈何热血?然则这一次,在我将将把脚踏进入的时候,我忽而热血沸腾,激动得差点儿抽过去。
那王爷的身子赤条条十分白净,看起来便是一白面馒头,搂着那人的后背不巧正对着我,我抬起眼,便见那王爷已然醉得不省人事,满眼桃色。他们身子底下搅着云被,看不出所以然来。我大步流星追过去,惊呼一声,“凌霄!”
紫檀木做的雕花大床,如风摇摇欲坠。王爷的面色已然涨出了不同寻常的猪肝色。常言道,在做激烈运动的时候有陌生人闯入,会导致那啥啥,我心底狐疑,难不成是因着我突然闯入,导致他发挥得不佳,乃至不举?
在步步生风之时,我在心里想的是,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我应当先敲晕王爷,后救凌霄,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