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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
“可是……”黎子何顿住,不知该如何同沈墨解释。
虽说云晋言醉酒第二日便撤了全部御林军,冷宫再次恢复到曾经的死寂,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可姚妃那夜大闹之后,亲自请罪,连自己打了苏白一个耳光都供认不讳,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结果云晋言一句旧疾复发尚可原谅将她打发回桃夭殿,再未去看她一眼。
黎子何日日替姚妃诊脉,亲眼见她日渐消瘦,郁结于心,焦虑烦躁捣得脉象极其不顺,开了药也是无半分好转。
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她突然想到,若是云晋言真惩姚妃,她对皇上恶语相向,对贵妃动手掌嘴,这些罪责,逃不了废弃一道。
如此一来,黎子何完全有理由怀疑,姚妃突然对云晋言撕破脸,甚至那日掌掴苏白,只有一个目的,冷宫!
“等过两日病好再看,可好?”沈墨见黎子何不语,一旁安慰道。
黎子何眼神闪了闪,垂下眸,似在沉思,半晌才突地开口道:“沈墨,你说……”
话到一半又打住,深吸一口气道:“你说,八月大的胎儿,有可能存活么?”
沈墨一怔,皱着眉头道:“若是早产,除了体弱,与其他胎儿无异。”
“我是说……”黎子何闭眼,侧脸往沈墨怀里钻了钻,压住哽咽道:“我是说……若是被打胎药……打下来的孩子呢……”
“你是想问,当年季后腹中胎儿?”沈墨稍作猜想便明白黎子何的用意,这几日她心事重重的模样,没想到竟是存了这样的念想,沉声道:“若是想问她,那孩子,不可能还在。”
“为何?”黎子何浑身一抖,坐直了身子,回头对上沈墨的眼,那孩子,八个月了,已经成形,那碗打胎药,喝下肚要起到作用,少说得一两个时辰,或许……或许临死前的那阵疼痛……是孩子受不得累,早产了……
看着黎子何发红的双眼,沈墨心中一抽,不该讲话说得那般决绝,毕竟……或许是世上最后一位亲人……
只有疼惜揽住黎子何,轻声解释道:“或许你并不知情,当年季后赶去刑场,亲眼看家人行刑,当场晕倒,下身羊水已破,若她还有意识,再出一口力,或许孩子便生下了,可是……产妇生产,最忌昏迷,这样说,你可明白?”
黎子何睁着眼,分明听到耳边“嘭”地一声,几日以来心心念念的希望,支离破碎,沈墨说得对,她最后的意识,是刑场上寒到刺骨的冰冷,那孩子,没有她的努力,如何来到这世上?
“今夜你在这边歇下,我去你那边。”沈墨一边说着,一边扶黎子何躺下,“冷宫之事,等你病好再说。”
“不用了。”黎子何闭眼,转个身,背对沈墨,再睁眼,只看到一片迷蒙:“你有办法拿到蓝颜草么?”
“有。半月以内。”沈墨肯定回答,随即疑惑道:“可蓝颜草的毒……”
“我明白。”黎子何声音冰冷,续道:“还要些灵消散。”知晓沈墨会不解,继续解释道:“经过云晋言醉酒那夜,我发现,人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才会说真话。”
就算冷宫里没有孩子,她不信姚妃身上没有任何秘密,至于蓝颜草的毒,那是云晋言自作自受!
沈墨本欲转身离去,听黎子何这副语气,又折回来,掰过她的身子,袖角擦过脸颊,果然一片濡湿,抚着她的长发道:“莫要心急坏事,顾卫权刚刚倒台,明日云唤回宫,我会趁着军心未定借机搅起纷乱,郑颖暂时不动,前朝表面看来会很安宁,你好好休息些时日。”
“不,”黎子何翻过身,面上悲色散尽,对上沈墨的眼,“你不搅前朝,我来扰后宫!”
雪止日出,天气未见回暖,反倒愈加干冷,宫内主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来往宫女太监,来回忙碌,络绎不绝。今日刚刚受封的云唤大将军由东北回云都受职,云唤是先帝亲弟,近七年不曾回宫,此次回来,云晋言特地吩咐设大宴款待。
勤政殿,矮榻上明黄色的缎子,看起来暖和舒适,摆了一个小方桌,上放棋盘,满桌的黑白棋子,在沉默中厮杀。
“哈哈,几年不见,皇上果然进步很多。”云唤面色偏暗,下巴上蓄了小节胡须,眼角刻了几丝岁月痕迹,却掩不住眼中的黑亮神采,一见便知是心思沉稳英姿勃发的从军之人。
云晋言轻笑着收捡白子,一边道:“皇叔何须如此客气?侄儿说过,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接你回来。”
“哈哈,这时间,的确是比我估算的早。”云唤满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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