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页)
排好,刘老师放心,学生下周一定把这些补上。”
海客老师早已把这个出身很苦的白鹭当做自己人对待了,他不光教她琵琶,还鼓励她阅读世界名著,尝试谱曲,布置她写出每一首乐曲的演奏心得,用一个演奏家所要具备的全面素养来塑造她。对从小缺乏父爱的白鹭来说,刘海客在她心中已不单单是恩师,还是自己的父亲、大哥、朋友……
刘老师经常在休息天给她加课,地点就他华东音院的家里。他太太是声歌系的声乐老师,后来辞职到深圳办了一个什么文化传媒公司,他们已经分居几年了。他自己带着一个儿子过。白鹭常常在他家里吃饭,也经常帮助他收拾家务、帮助他到幼稚园接孩子,他儿子5岁,很喜欢她来家里,有时喊她姐姐,有时喊她阿姨……他们相处融洽得一如家人。渐渐地,周围就有了些嫉妒的眼光和议论。
特别是三年级以后,白鹭已经是18岁的大姑娘,不再是那根细细的黄豆芽。人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开了,凹凸有致,出落得像一棵泪染轻匀的春欲放,在校园里煞是显眼。
95年,省大中专学校文艺调演,她们艺师音乐班十位女生表演的群舞《太湖晨风》美轮美奂,吸引了许多大学生的眼球,在省汇演中大出风头,而白鹭就是那个舞蹈的领舞。那次她们跳完舞从剧院侧门走出,发现刘老师居然挤在一群男大学生堆里,手里还拿着一束白的耀眼的百合花。
“刘老师,你怎么在这?”
“我刚才看了你们的演出,跳得真好,我想应该祝贺祝贺你们。”
“我们?大概是祝贺白鹭吧,当老师也不说实话。”
“不……要不然你们每人拿一朵?”
“每人一朵啊,我们数数,哦,一共九朵,我们可是10个人。刘老师在骗人吧。送白鹭就是送白鹭。白鹭,赶快拿着吧,我们才不敢扫了刘老师的兴呢。”
一个小姑娘抓过那束花就塞到白鹭怀中,小姑娘们一起起哄,白鹭弄了个大红脸。
班主任和要好的同学都暗地交代过她,让她和刘海客不要太近,他毕竟是一个独居男士,婚姻状况不明不白的,真要出现什么尴尬事,很难处理。
白鹭理解大家的担忧,但她心里有数。刘老师是她生命中的贵人,他们之间是纯洁的,没有任何超越师生关系的尴尬事。她知道,刘老师确实喜欢她,但那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老师对学生的喜欢,他的喜欢完全是用严格来表现的。她也喜欢刘老师,喜欢他的声音、他的笑声、他的表情。在她的生活中,他简直无处不在……但他们的这种感情都化为了学习音乐的动力,有些很隐秘、说不清的东西永远被压在下面、冷冻在下面,动弹不得。而这一切都像最强力的营养素一样,有这种感觉,想不进步都难。
她认识刘海客时只有15岁,是刘老师看着长到20岁的。现在想想,刘老师比她大15岁,这是一个介乎于两代人之间的年龄差,不打破它,那永远是恩师与爱徒之间的关系。而一旦突破了,也许就是一代人……
一次她和老师一起弹奏《十面埋伏》,两人的速度、力度、音色控制如出一辙,甚至轮指的疏密也都粒粒相扣……
曲罢,老师叹了一口气:“小鹭,你快出师了。”
白鹭竟然说:“你说得不对,我没有出师,我也不想出师。”
“那你想干什么?学生总要离开老师的嘛。”
“不嘛,我就想这样,永远跟老师学、当老师的跟屁虫……”
“你这个傻丫头。”
“对,我就是傻丫头,除了你喊我傻丫头,我喜欢你喊我傻丫头……”
她的水平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几乎换了一个人。四年级她参加了全省的民族器乐大赛,在专业选手云集的比赛中,她获得了青年专业组第二名的好成绩,不少音乐学院、艺术学院琵琶专业的学生都被她抛在身后……当然,最高兴的除了她自己之外就是恩师刘海客了。他专门在自己家里弄了一桌子的好菜,请白鹭和其他几位琵琶学生,那次他喝了很多酒,在几位学生面前手舞足蹈、讲自己的身世、讲学琴考学的经历、讲上大学时的趣闻轶事、讲到婚恋部分,却突然戛然而止。代替语言的是满脸的泪花。最后奔到卫生间狂吐、直到不省人事……
同学们最后都走了,只有白鹭拾桌子扫地,给他擦脸脱鞋,含着眼泪,看了他一夜。
她和刘老师商定,从艺术师范毕业以后,她争取上本科深造,几年后,刘老师就会晋升为副教授,她可以考刘老师的琵琶研究生,继续琵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