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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子竟然得而复失,又昏倒在坟边。
宋长风木然坐在小雪的墓边,已不知坐了多久,像一个完全没有知觉的石头人。
他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是那个九泉之下的人儿吗?
是那个人儿的音容笑貌吗?
握着的刀柄突然起了一种奇异的颤动,这是小雪在告诉他,背后有人偷袭。
宋长风没有动,好像他的感觉已经迟钝,根本没发觉危险的来临。
直到偷袭的刀离他的头顶不到半尺时,宋长风才微微动了一下。
这微微一动的结果就是:他的刀已出鞘,反手撩了出去。
他感到刀砍入了某个人的身体,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偷袭的刀落地的响声。
然后是偷袭人倒地的声音。
但他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站起来。
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已永远不可能再从背后偷袭任何人了。
他收回刀。
在夕阳下,刀光似在流动。
宋长风凝视着刀光,嘴角漾起神秘的凄艳的微笑。
刀光就是小雪的眼波。
刀就是小雪的灵魂。
当小雪把这桶神奇的刀亲手佩在他腰间的时候,刀就成了小雪,永远陪伴着他。
当小雪深情地倒在这柄刀下,为的是让他领会神刀真正的精髓时,刀就是小雪的香魂,日夜萦绕着他。
他是怎么遇到小雪的呢?
该如何相见,就如何相见,冥冥中自有天意。
宋长风笑出了声。
刀光在流动,是小雪在呼唤吗?
刀光流动的方向,是宋长风的咽喉。
突然,他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笑在说话:“大哥,你不是说过,十年之后,还要和那个会东流刀术的武士在这里比刀么?我想看见你赢他。”
刀光顿黯。
宋长风惊喜地叫道:“小雪,小雪?是你吗,小雪?”
坟草在晚风中瑟瑟地抖着。
宋长风慢慢站了起来,挺起了胸膛,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转身走开。
这时候,他才发现了那个已倒在血泊中的刺客。那人正用绝望的目光向他乞命。
“万无忌!”
宋长风轻蔑地冷笑了一下。
唐乖乖好像一下长大了很多很多。
唐点点的死,给唐家的打击太大了。唐伯符几乎在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背也鸵了,行走之时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唐老婆婆也病倒了。像她这种年纪的人,实在是已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她默默地将唐家的一切大权交给了唐乖乖,什么也没有说。
唐乖乖也就悄悄地成了唐家实际的主人。
她遣散了唐家九成以上的卫士,只留下了十几个几乎和唐伯符一样老的老人。
唐家一下清静多了。
许多年之后,江湖上已没有人知道徐州唐家了。
三两间朴素精致的瓦房,几畦碧绿的菜地,一方半亩的池塘。
这就是段樵现在呆着的地方。
他正静静看着一个年轻妇人低着头缝制小孩的衣裳。
她的腹部已隆起老高,显得很臃肿。
而且她长得也很难看。
但是段樵宠她,怕她。
因为她腹中怀的是他的种,一个姓段的小子。
“我终于又有了一个儿子了。”
八十岁的段樵微笑着做着美梦——
“我挣下的基业,要传给他,给我的接班人。”
马山君轻轻摇着那面拨浪鼓,泪水在皱皱巴巴的脸上纵横着。
马山君虽然长相老相,其实并不老,他今年三十岁都不到。
阿三知趣地沉着脸不说话,一碗一碗地喝闷酒。
他不知道那面拨浪鼓究竟代表了什么。但他明白,对马山君来说,它就是马铁嘴。
“爹呀,爹呀……”马山君哭出了声。
阿三一拍桌子,怒道:“你狗日的不是马山君吗?山君山君,山君就是老虎,你呢?我看你像个老鼠!那践女人老子见了就有气,你干吗不马上去杀了她?哭、哭,哭顶屁用什
马山君咬牙切齿地道:“爹,俺这就去宰了那个淫妇,给你老人家报仇!”
他突然跳起来,将拨浪鼓往怀里一揣,抱起酒坛子,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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