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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手间,杨毅说:小四儿在追家家。
时蕾又惊又喜:真的吗?那叫叫儿呢?
可是家家不同意。
怎么可能?
要不然俺弟还用剃个秃老亮吗?
时蕾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你是说家家不同意,季风决定当和尚?
杨毅对时蕾的缺乏想象力早习以为常,她说你自己去问丛家吧,然后边洗手边烦恼:“这要是四儿真跟家家成了,到时候结婚随礼我得随谁呢?”一个是姑舅表姐,一个是门挨门住了二十来年的邻居。可能得随亲戚吧,回家问老妈去。
体谅翅膀和时蕾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火车,于一早早张罗散局,开车送人回家,副驾位置的翅膀请求换人。“还是我来开吧,你刚才可没少喝。”于一说你那手把我和车都信不着你再说我也没醉。翅膀还不知道他那点酒量,问他:“那前边一人一狗躲不过去了你撞哪个?”于一冷笑:我不会绕开走啊还非得撞?翅膀嗷嗷叫着换人换人,我都说躲不过去你绕个JB,题都听不明白还说没醉。于一骂他,这逼出这忽忽悠悠的题正常人谁答得上来。吵吵巴伙地上了路,先拐到翅膀家把这个最闹挺的玩意儿扔下,季风在另一侧下了车绕到前座,翅膀忽然拉开后门喊时蕾下车,几个人都饶有兴趣地看他们,坐在时蕾怀里的杨毅一双眼睛闪亮亮。时蕾笑骂:“别得瑟!开车于一。”伸手关上车门。
车开动,杨毅从时蕾怀里爬下来,天真地问:“你为啥不跟老大下车捏?虽然你是猫,早晚也得见公婆啊。”
时蕾不想搭理她。“别找干!”
一车的人都哈哈大笑,丛家抹着眼泪说:“时蕾你说话越来越像翅膀了。”
翅膀洗了头趴在床上给时蕾打电话,时蕾说了关于季风光头的猜测,认真的语气让他狂笑不止。门被推开,张亚琴走了进来,听他哈哈也跟着笑起来:“这是跟谁唠呢。”在儿子床边坐下摘了他嘴里的半截烟掐灭,翅膀坐起来搂着妈妈,对电话说:“净扯蛋,他要有那个魄力早给家家拿下了,这俩人指不定是咋回事儿呢,再说还有个叫叫儿。小刺儿那知道一句说十句的主你别她白白唬唬的。”又聊几两句时蕾要睡觉,翅膀说“亲一个”,开心被骂,挂了电话。
张亚琴瞅着儿子一脸春风拂桃花,撇着嘴问:“小姑娘?”
“啊。”他得意地点头,抓着老妈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大口。
“让你爸知道不削你的。”把苹果让给他,拿起他脖子毛巾给他擦头发。
“不会不让他知道!”他答得轻松,顺便拉拢伙伴,“咱娘俩儿的事么,让他知道干啥?”
“其实我跟你爸现在都不反对你处对象了,你都这么大了。”儿子这次回来感觉比半年前更有个大人样了,老爷子表面没说,私底下还说马慧非下车知道先回家来真是出息了。
“他可得!哪次大道上见着我跟女的在一起都装不认识我。”
“那你自己也没正形啊,你跟雷满江家老姑娘你爸都知道,不也没说啥么,完了没两天又看着你和别个姑娘牵个手溜街儿,你说他能不来气吗?”
“那人姑娘就愿意牵我手我也没办法啊,”他嘻嘻地没正调,“我还能给人掰开?”
“什么破儿子!”毛巾轻轻抽了他肩膀一下。
他挠着被抽痒的皮肤笑。“我爸一天就听人瞎咧咧,你忘了有好几次我陪你出去,他们别人见了回来也跟老爷子说我搂个小姑娘。哎呀琴姐你长这么年轻干啥,我这名声都是让你破坏的!”
张亚琴被哄得嘴都合不上了,只好叹着气说:“这张嘴呀,难怪能骗那么多姑娘。”
“嘿嘿,你儿我从来不骗,都以真情打动人。不像我爸,他当年对你是不是连唬带蒙的?要不你这么漂亮能给他?可白瞎了。”
“谁说的,你爸是我偶像。”
“他除了官儿大有啥好?”
“我明天给问问他,我说你儿子问了,你除了官儿大有啥好。”
“你想看家庭暴力?你不能想看吧?你要真想看儿也认给你演了,谁让我就你这一个貌美如花的妈心地善良的妈。”
“别一天就能给我下迷幻药,可得给我哄个好媳妇儿回来。”
“那必须的。”
“那你就给小猫领回去让她看看呗。”杨毅说得简单,眼光却很复杂地在翅膀身上头头脚脚地看,“还是你压根儿没想过往家领?”
“咋也等毕业的。”翅膀站在窗前看街景。座落于市中心的星马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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