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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吧,正好我也要收拾一下这头发。”
“你别得瑟。”他掏出一件毛衣套上,头一伸出来马上瞪过去,“浑身上下就头发能看还老折腾。”
她眯眼睛。“好看剪下来给你留着天天看。”
“嘿,长在你头上的才好看。”
“太长了。”她抓过发尾,已经有不少分叉。“这点儿营养都叫头发吃了。
“你根本就没进什么营养!”从来不正经吃饭的人还怨什么头发?“瞅你瘦得跟个鸡骨架似的。”
“你那比喻咋这么难听!”
时蕾确实没什么理由怪头发吃去她大部分营养的,她虽然不厌食,但对吃东西没什么特大喜好。她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睡,有些能量就能支持整天的生活,赶到期末复习一熬夜就明显变瘦,好在几个饱觉睡下来就能恢复原来体重。翅膀便不让620们来飞石,他自己也弃商从政转战学校官场,积极调动上下关系,为各科成绩争取最后的加分机会。反正周边学生也都忙着复习,酒吧冷得很。
大二学期末开始有局部系统设计要做,时蕾和丁冬每天晚上都对着电路图抠到很晚。许泽元旦过后并没有如期回来,小晋为此对着话筒大哭,从自家父母和年迈的老阿婆哭到许泽家里,两个眼睛红得像要狼变。时蕾她们在旁边都清楚地听见电话里许泽说的话:“小晋乖哈,你不要一边哭一边吃东西。”
届时离放假回家还有半个月光景。丁冬劝她:“你看过儿都能等16年,你家兵哥哥怎么也等得你16天吧?”
小龙女接受了残酷现实的考验,坚强了起来,并且重新恢复食欲,上晚自习带巨大一包吃的,吃得香气四溢,津津有味,惹了前后左右的抗议。邢影和丁冬都嫌她丢人,时蕾只好屈就跟她一桌,每每被她吃东西的声音引得分心,只在疑惑她那小肚子是怎么装进去这些食物的。
交完本年度最后一张考试卷,时值正午,飞石的服务员们刚开工,客人还没上座,音箱里低低流泻一支纯曲。吧台开了大灯,翅膀站在里奋笔抄书忙得焦头烂额,另一边是走来走去摆酒具的关西,丁凌拿着一根地瓜干咕囔咕囔嚼着,不时指着翅膀的习题说上几句话。
时蕾两肩轻轻地来到飞石,进门就看到这种场面。
对学委的笔记稍嫌不满,皱眉相看。
对关西的走动大加指责,怒目而视。
对丁凌的指点偶有微词,反唇辩驳。
这人有时候真是像个孩子。
你面对一个孩子时会不会很有压力?不会吧?孩子能让人放松,因为他们是那种没心机,眼神和哭笑都不代表什么特殊意义,但还会让人喜欢的东西。时蕾现在就越来越觉得翅膀像个孩子,她不费心巴伙地去猜测他的心理,不用特意想要跟他说哪句话,做哪件事,饿了吃,困了睡,讨论晚上吃咖哩鸡汁味还是烧烤牛排味的鱼片儿杨毅这个法西斯。
“蕾蕾你踩到什么东西了吗?”后进门的丁冬很好奇地盯着她。“为什么粘在这里?”
小晋竖起食指和中指,“啪啪”!在时蕾背后点过,念道:“解穴!”
“快走,别挡道。”邢影背着一只小旅行包撞开痴呆三人组。
“都考完了吗?”丁凌向她们摇着手里的食物打招呼。
一只手抢在何香晋之前取走吃剩半块儿的地瓜干。时蕾捂着门牙哀呼:“好疼。”举到丁凌面前,“还给你吧。”根本咬不动!
被抢劫者和目击者全部傻眼。
翅膀啪地摔下油笔,怒发冲冠。“你们俩就在爷眼皮根儿底下暗通曲款?”
“说都话不明白!”时蕾笑她,“暗通曲款是这么用的吗?亏你还是文科生。”
文科生眼一翻。“我已经出离愤怒了还管用在哪!”伸手夺过来塞进自己嘴里,妈的,太使劲儿了,嚼得腮帮子好疼。
丁凌进吧台端了一盘零食出来。“大家考得怎么样?”
“PERFECT。”邢影比着OK,自信满满。
时蕾喷笑。“当然,咱阿不喝得找不着学校都能第一个交卷。”
OK手型绕到她脸前,食指兀地弹在她鼻尖上,让嘲笑他人的坏小猫着着实实地吃了颗酸枣。
“我希望过完年成绩单才邮到家里。”小冬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保佑我吧,非哥,阿们。”
翅膀神色歉然地说:“哥现在泥耶稣过河自身难保,拜你堂哥吧。”
堂哥没那个功能,问向泪汪汪揉鼻子的人。“蕾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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