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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敢反驳吗!”
玄凌乜斜着敬妃,淡淡道:“无梁殿宽畅,敬妃你也想去吗?”敬妃一凛,无奈看我一眼,深深低下了头。
华妃的笑志得意满,分外撩人,她轻声道:“乔采女受委屈了……”
玄凌会意,笑容瞬间浮现在他原本不耐的脸上,温和道:“就晋乔氏为从七品选侍吧。”
玄凌使一眼色,李长趋前道:“娘娘请吧,奴才会打点人送娘娘去无梁殿小住的。”
我知是无法挽回了,深深一拜,道:“臣妾告退了。”
没有人敢为我求情,皇后受累,敬妃也受责,谁还敢多说一句。这一仗的局面,众人眼中的我分明已是一败涂地了。
华妃微笑:“莞贵嫔好走。”
乔采女,不,如今已是乔选侍了,她早已破涕转笑,尽是得意之态:“嫔妾无能,只能替娘娘好好陪伴皇上了。贵嫔好走啊。”
我端然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的踉跄。眉庄恻然转首,尽力掩饰住眼中不舍之情,她那么快转眸,然而,我还是看见了。
眉庄,你终究还是关心我的。
宜芙馆中早已乱作了一团,不时夹杂着几声宫女内监的干哭和啜泣,惟有槿汐带着流朱、浣碧收拾着我的细软衣物,外头小允子和小连子准备着车马。我呆呆靠在窗下,独自摇着扇子。
流朱整理完了几件要紧的夏衣,又拿了一件秋日穿的长裙,迟疑着悄声问槿汐道:“这个要带么?”
浣碧瞪她一眼,忙在一旁道:“自然不用了。皇上能生我们小姐几天气啊,过两日准接回来了。”
声音虽轻,然而我还是听见了,徐徐道:“带上吧,冬衣也带上。”
浣碧踌躇:“小姐……”
槿汐却只是摇头,自妆台上取了我常用的犀角梳子和胭脂首饰的妆盒,轻声叹息道:“皇上怕是真生气了,否则怎会去无梁殿呢。娘娘你好端端的怎么惹皇上动怒至此。”
我阻下她的话头道:“哪里是好端端,有人是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呢。”
正收拾着,李长进来了,向我请了个安道:“娘娘,车船已经备好了,无梁殿业已打扫干净,娘娘请启程吧。”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片刻,问了一句:“皇上现在何处?”
李长只是垂着他从来就恭顺的眼眸,道:“华妃娘娘。”
我明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简衣素髻踏着满地细碎花叶而出。
然而方垂下帘幕,车外有一个清婉的声音急切道:“甄姐姐留步。”
第十四章 冬雪未曾开
我自车中漫卷起帷帘,探出身去,道:“是谁?”
夕阳暮色下,倦鸟归林,红河影重,那种血色的苍茫之感,仿佛重重压迫在人的心口。陵容身影瘦削,只携了宝鹃的手,抱着一个包袱道:“姐姐留步。”
我黯然微笑,摇头道:“你是来送我的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何必亲自来呢,太点眼了,以后你的日子便更难过。”
陵容的笑清淡而温婉,和她的身姿一样弱柳扶风,翩翩纤纤。她走近我,轻声道:“我不是来送姐姐的。”她把包袱紧紧抱在胸前,道:“我已禀告皇上,愿与姐姐同去无梁殿居住。”
我震惊不已,一时情绪莫名,道:“你说什么?”
陵容的神情淡泊而镇定,“我与姐姐同去无梁殿,皇上也已经应允了。”
感动如潮水荡涤周身,我的震惊只有片刻,很快醒神道:“不许乱说。无梁殿是什么去处,你若陪我一去在这宫中的前程便算是断送了。”我神色黯淡,望住她道:“何况我这一去,名为思过,是连哪一日能回来都不晓得的。只怕不好的话一辈子都要在无梁殿中过了。你何必陪我去过这样的日子。”
七月十五的夜,我因罪素简的衣衫单薄得有些禁不住夜来的风。我忽然想起,今日便是传说中的鬼节呵,连晚风也是阴森的,带着些许戾气和悲怨。陵容的神色有些凄凉,凄凉之外却是有隐隐约约的轻松之意,她的声音在呜咽的风中听来有些不太真切:“陵容近来见罪于各宫嫔妃,且姐姐待我恩重如山。与其在这宫中继续钩心斗角、受冷落苦楚,我情愿陪伴姐姐,相互照顾。”
我叹息,风卷起鬓角的垂发摩在脸上沙沙地痒,眼角不觉酸酸地湿润。
陵容说得亦是实情,自她被册封为嫔位后,玄凌对她的恩宠也大不如从前了,常常三五日也见不到一次。又因她未有正式的封号,虽名列正五品,一应供奉却比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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