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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走了进去。
只见地上蹲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一身天水蓝的暗花褙子,里面一袭杏黄色的儒裙,看起来既端方又俏丽。此刻正低头捧着脸,两腮绯红,像是羞臊的不敢见人,只余耳上的两粒琥珀珠轻轻晃动。
“你是哪家的小姐?”
“我……”那少女声音细若蚊呐,正是玉仪,“我是今天来参加花宴的,因为裙子弄脏了,所以……在这里等我的丫头送裙子来。”
梁氏看了看,疑心道:“弄脏裙子也不至于藏起来啊。”
“不、不是……”玉仪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把手里紧握的裙子展开,上面是一团暗红色的血迹,“我……我的小日子提前来了。”
梁氏这才释然,只是此刻还有要事,没心情笑话这个倒霉的少女,于是道:“那你在这儿等着吧。”象征性的解释了一句,“我们太夫人的猫丢了,正四处找呢。”话音刚落,便一阵风似的又去了别处。
找猫需要如此大动干戈?找人才是真的吧。
玉仪低头看着被簪子扎破的手腕,等外面人走远了,方才朝里道:“出来吧。”
江廷白率先走了出来,紧接着是苏醒过来的彩鹃,此刻脸色苍白,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小姐……他、他们……”
玉仪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安抚道:“别怕,没事的。”
江廷白上前一步,拱手道:“今日之事,在下多谢孔三小姐了。”
“当不起。”玉仪厌恶的退了退,冷笑道:“江公子是能成大事之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别人的清白都置之不顾,又何须拘泥这些小节?况且我本欠你一命,今日便当是两清了吧。”
江廷白的脸难得红了红,歉意道:“我也是一时情急无奈,还请……”
“还请见谅是吧?”玉仪的怒火止不住的往上蹿,恨恨道:“若是方才你们家的人进来,撞见我和你拉拉扯扯,我的脸面还要不要?往后还活不活?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毒死在画舫上,倒也清白干净!”
“若是让人误会了。”江廷白略一踌躇,然后道:“那我断然不会放任不管,自当娶小姐为妻。”
“娶我为妻?”玉仪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在江家,真恨不得扇他一巴掌,怒极反笑,“照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以身相许咯?”
假山洞里“哧”的传出一声笑,却不见人出来。
玉仪没兴趣知道藏了什么人,只知道自己若是名节败坏,到时候即便江廷白真的肯娶,江家也不会要的!失了名节的女子,顶多也就给人做妾的份儿了。
真是越想越窝火,只恨从前没看穿这个黑心小白脸,抓起彩鹃的手,冷声道:“既然江公子不打算杀人灭口,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江廷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叹了口气。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辣椒。”阴影深处走出一个中年人来,身量微微发福,模样白皙富态,悠然笑道:“你可算是棋逢对手了。”
江廷白不愿在此事上多说,只道:“此处不宜久留,眼下还是先出城再说。”
花宴(下)
玉仪在路上安抚了彩鹃,等她情绪平静,方才进了贺婉贞的院子,到里屋解释了一番,仍说是自己小日子提前来了。
“怎么这般不当心?”贺婉贞不无埋怨,嗔道:“还好没给人瞧见,不然臊也臊死你了。”自己去翻了衣橱,找了一条颜色相近的裙子出来。
玉仪心道,但愿那个梁氏不是个长舌妇吧。换了裙子回来,又让彩鹃把染上血迹的处理干净,方才坐下,“我就先不出去了,等下裙子弄好了,换了好回家去。”
贺婉贞摒退众人,倒了两杯清茶放在坐上,笑道:“大伙儿都正玩得好着呢,前面也用不着我,先陪你说说话。”
玉仪知道她思乡心切,便拣了京城的趣事来说。
贺婉贞饶有兴致的听了半日,感慨道:“我们姐妹几个全是浮萍命,这一辈子,大概都没有机会再回去了。”贺家太太并没有亲生女儿,三位小姐都是庶出,不单贺婉贞远嫁离京,另外两位贺小姐也嫁了外省。
“你还是浮萍命?”玉仪笑道:“父母双亲、公婆健在,又跟相公和和美美的,膝下还有哥儿,回头再添一个姐儿,可就是全福夫人了。”
贺婉贞的心情稍好一些,末了叹道:“我只是担心家里的姨娘,隔得这么远,连寻常走动见面都不能。”
玉仪却道:“你如今是江家四房的当家奶奶,只要你过得好,家里面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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