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生怒(第1/2 页)
采芙病了。
张妈一早赶来,原是吩咐她送绣品与老太太去,却见她呆愣愣地倚在榻上,环抱着自个儿,面色苍白。
张妈唬了一跳,忙不迭倒了些温水,道:“你这丫头,昨夜去老太太处,恁般久待。回来时,定是路上受了冻,怎地不知好生照料自己。”
张妈絮絮叨叨一番,转身吩咐春喜将绣品送至老太太处。
而后,又坐于姜宁晚身侧。见其无甚精神,张妈轻叹一声,暗忖:这孩子素日甚是勤快,到底是累着了。
张妈拉起姜宁晚的手,道:“你这两日好生歇息一番。
“后日老太太命我出去采买,你随我一道去。”言罢,张妈思忖片刻,到底将心底话说了出来:“前番与你提及的那位李书生有意与你见面,后日咱们便去见一面,可好?”
见姜宁晚呆愣点头,张妈心想应是听进去了。
张妈又取几块糕点与姜宁晚垫肚,嘱咐她好生歇息,这才离去。
张妈去后,姜宁晚方才缓缓抬起头,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糕点,大脑一片混沌,什么都听不进去。
福康堂。
陈婆子在一侧悄然使个眼色,银珠方硬着头皮为二爷斟茶。
老太太一到厅堂,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她们二人小心翼翼的模样
裴铎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思,抬首轻笑:“祖母,你这般瞧着孙儿作甚?”
老太太见他无意多言的模样,遂摆摆手,令银珠唤那采芙丫头进来。她一早便使人去绣房传采芙过来送绣品。当然,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让采芙那丫头进来吧。”
门外立着的人进来了,银珠悄然侧头一看,却是一愣,并非采芙,而是另一个唤作春喜的丫头。
春喜平日里虽是大大咧咧,然却并非愚笨之人。她方才甫一踏入室内,便觉气氛甚是古怪,
方才在外等候时,那旺顺管事看她的眼神亦是一言难尽。她强自恭敬道:“老太太安,二爷安。”
春喜刚欲将手中物件呈上,下一瞬,便听得老太太发问:“不是说让采芙过来吗?怎的是你过来了?”
春喜如实回道:“回老太太,采芙昨夜回来路上不慎吹了风,这会儿身子有些着凉,不舒服得紧,张妈见她如此模样,便让我替她送了过来。”
言此之时,春喜只感内心无端一阵“噔噔”乱跳。她暗忖,可这也无甚问题啊,主子所要之物送到了便是,是何人来送并无甚紧要。
老太太听了这话,微皱了眉,但到底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可严重?”
春喜正欲开口回答,冷不丁便听见上首传来一声冷笑。春喜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老太太侧过头去,便瞧见裴铎面色阴沉。
一句冷沉至极的话随之而出:“主子指名让她过来,她却竟敢拿病当借口。一个丫鬟,如何这般不将主子放在眼里,当真是胆大妄为。”
春喜早在二爷开口的那一瞬,便双膝发软,跪在了地上。
她心中急切,有意为姜宁晚辩解,忙道:“二爷,绝非借口,采芙她是真的身子不适。昨儿夜里受了风,今儿便浑身难受,确确实实是病着的。”
裴铎冷笑:“莫不是病得下不来床了?把主子的话当做耳旁风,胆子倒是不小,她有几条命敢如此行事?”
春喜赶忙想要继续为姜宁晚说情,却冷不防对上二爷森然的视线,顿时,她吓得脸色惨白。
一旁的银珠、陈婆子见了此番场景,不约而同地垂下头,恨不得自个儿不存在。
“去把人带过来,我倒要看看她病成何样了。”
旺顺一听,头皮顿时一紧,赶紧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银珠也紧随其后。
裴铎冷冷地端坐主位上,面色不善,冷峻的面容仿佛能冻住周围的空气。拜她所赐,他存了一身的火气。生病?依他看,她不是生病,而是胆大包天,挑衅主子,根本不把上头主子们放在眼里。
寝屋内,姜宁晚如往常一般,下意识地伸手要掏出怀里的结扣。
这一回,却摸了个空。她心中一紧,忙不迭地在身上翻找。
沈煜给她的结扣呢?
不见了?
她快步走到榻前,急切地拉开被褥,又翻找垫子,丝毫未注意到身后来了一个人。
梁氏一踏入屋内,便瞧见姜宁晚正在四处翻找东西。
她身边的丫鬟刚想出声提醒,梁氏便抬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