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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刚抓过白哉手腕的左手,拇指跟食指在一起轻轻搓了搓,皮肤上似乎还留有某种让人挥之不去的触觉,就像沙漠中的一汪泉眼。我把手攥起来,很想把这触感刻在手心里。
原来这个人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了我的动力,每次这样感受着的时候,都会让我觉得背叛和欺骗所带来的罪并不那么痛苦。
我们总是需要找到一种感情,来支撑自己对抗黑暗的勇气。
失去队友的悲痛在接下来白哉安排的训练中很快被溶解了,所以说卡诺的人缘好到令人发指,大半的死神都比较感性地把愤怒发泄在对不知名敌人的仇恨上,训练起来格外卖力。
白哉安排好巡逻和维持结界的人之后,便一个人闷在帐篷里。我再次威逼利诱地支开门口守卫,偷偷溜进去,发现处于闭关状态的某人正在草拟这次的战斗报告。
“嘿,不愧是贵族队长,认真得让我感动啊。”我装模作样地在门帘上“敲敲门”,走了进来。
不知是有意无意地,白哉在意识到进来的人是我后,眉心快速聚拢了一下,马上又分开了,那一闪而逝的表情似乎是对什么很不耐烦,也像是在头疼地下意识抗拒着什么。
我突然就不爽了,莫名其妙地想起出发前,白哉在朽木家门口面对绯真时的样子。虽然面无表情,却总透出那么一点柔软来,对女人罗里吧嗦的嘱托都耐心地听到最后,那副认真的样子仿佛她在他心里真是最重要的。
愤怒无法遏制地充斥着全身,几欲破体而出,我又气又懊恼地快要神经错乱了——这种丢脸的嫉妒我真是受够了!
手指滑到刀柄上,灵压像电流一样一点点顺着指尖流到神枪上,在看不见的地方闪出微弱的蓝紫色光芒,只要一下就……
“市丸银,你有什么事就快说。”白哉把毛笔放进笔洗,本来动作还是很优雅的,可惜笔杆和瓷器发出响亮的碰撞声暴露出他并没外表这么淡定的心情。
我被惊醒似的,注入神枪的灵压瞬间消散。对着白哉看过来的视线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绕过桌子在他旁边半倚着,笑嘻嘻地反问道:“怎么看见我这么紧张?怕我占你便宜么?”
这说法显然把白哉雷到了,他的眉头毫不犹豫地皱起来,看仇人一样盯着我打量。这人即使战斗时也很少皱眉,因为大多数时候,他的强大足够让他骄傲到并不必把对手放在眼中,所以极少有能让他棘手到把情绪表现出来的大虚。
可看见我就不同了,尤其是最近,好像见一次他就要不痛快一次。
我笑了笑,眼睛扫到他写了一半的报告,卡诺的名字后面是一片空白,墨迹干了许久的样子,大概对于死因他这实诚的贵公子还没能立刻编出来。
白哉注意到我看见了报告,表情渐渐变了,嘴张开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又闭了起来。不过他只停顿了很短的时间,眼睛里的光芒忽然沉了下去,一只手按在报告上,拍桌子的力气很大,几页纸都被他的手指按得皱了起来。
“市丸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哉猛地站起来,近乎低吼,“一面迎合着蓝染去做那些事,一面又要做出维护浦原喜助的姿态,”他说着把食指点在卡诺的名字上,“杀掉一个不相干的人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安静地看着白哉发泄似的用力吸了一口气,白哉其实是个很理性的人,对他来说,所有的事都要按规矩划分清楚,对的就是对,错的就是错,该死的人他绝不会怜惜半分,可不该死的人……我觉得,恐怕这回不小心点了某颗炸药的导火索。
白哉狠狠地盯着我,努力用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生气过了,哪怕生气也通常不会这么明显地表露出来。
“浦原喜助说他大概能理解你的目的,”白哉瞪起来的眼睛随着变得轻一些的声音,一点点眯了起来,像是要透过我的脸好好看清我脑袋里的想法,“不过他也说,这份理解越来越困难了。”
“他……”
“市丸银,”我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打断了,白哉眼里的陌生就像在看完全不认识的人,他慢慢把眼眸垂了下去,声音里似乎有几分疲惫,“别再装模作样了,我们并不需要以牺牲什么作为代价来被保护。”
牺牲谁?保护谁?
不需要么……
我脑袋里仿佛有根名为理智的神经被烧断了,突然欺身上前,把白哉狠狠按到椅子上:“朽木白哉,你不要想错了,你以为做什么是没有牺牲的?你以为我做的许多有意义和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