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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南威只道他是临死反扑,倒是不禁退了一步,横萧当胸,准备他一冲来,再给他一下迎头痛击。
只见他一头撞去,却并非是撞向葛南威,而是撞向一个桥墩。脑袋与石头一碰,登时血流满地,一命呜呼。
葛南威呆了一呆,跪在地上叫道:“爹爹,今日大仇得报,你老人家在天之灵也应该可以瞑目了!”他报了杀父之仇,不觉也是心力交悴,站不起来了。
池梁将他扶了起来,说道:“贤侄,恭喜你报了大仇。好啦,好啦,咱们可以回去了。”
众人欢天喜地,唯有郭师道苦脸愁眉,面色苍白如纸。
池梁喝道:“没你的事了,你要走就走吧!”
郭师道忽地跪在他的面前,叫道:“池老爷子,我求求你,别赶我走。”
池梁一时间无暇替他着想,不觉倒是怔了一怔,喝道:“你不走干吗?”
就在此时,只见两辆马车跑来,到了桥头停下。其中一个汉子跳下马车。哈哈笑道,“恭喜,恭喜;你们大功告成了。可惜我来迟了一步,未能看见这贼子毙命。”
这个汉子正是丐帮的北京分舵的舵主赵赶驴。
池梁道:“还有好消息告诉你呢,你们未曾见过,快来相见。这位是赵舵主,这位就是陈石星,陈少侠了。”
赵赶驴这才知道陈云二人已经脱险,这一喜更是非同小可”。和陈石星见过了札,立即说道:“我们大伙儿正在等着你和云姑娘回去呢,请上马吧!”
郭师道连忙叫道:“赵舵主,赵舵主,你替我作主!”
赵赶驴早就看见他跪在地上,此时方始回过头去,冷冷问道:“你这是做啥?替令狐雍当孝子吗?”
池粱道:“我叫他回家,他不肯回去。”
赵赶驴道:“为什么不肯回去?”
郭师道哭丧着脸道。”赵舵主,你是明白人。令孤雍是由我陪他来赴你什这个约会的,如今今狐雍死了,我如何还能够重回北京?要是他们那边没人知道,还好一些。可我刚才已经是给濮阳昆吾和麦武威看见的了,追究起来,当然会追究到我的头上,要我回去,那不是等于要了我的性命吗?”
赵赶驴道:“你想要怎样?”
郭师道说道:“请赵舵主准许我执鞭随镫。”
赵赶驴道:“哦,我这位北京城里的大财主竟然跟我当叫化子么?不过,纵然你肯讨饭,我们丐帮也不能随便收弟子的。”
郭师道道:“我不敢盼望贵帮收我为徒,只盼能赂托庇贵帮,随便做什么,我都愿意。赵舵主,请你念在我这次也曾为你出过一点力……”
赵赶驴沉吟不语,心里想道:“这人虽然也是个坏蛋,但这件事情是我托他出面把今狐雍引诱来的,如今地受到牵累,总是因我而起。”
郭师道见他许久没有说话,急忙又道:“我但求能够保全性命,家财是不想要”了。他们追究起来,当然也少不了要抄我的家的,不过我有几处藏金,他们未必查得出来,我愿意全部献给你们,只求你们保护!”
赵赶驴斥道:“谁要你的臭钱,但看在你曾经替我们做过一点事请的份上,我就暂且保你平安吧。”
他是和丐帮的一个五袋弟子来的,当下吩咐那个弟子,叫他把郭师道带走,暂时住在丐帮另外一个秘密的地方,妥为保护。
郭师道大喜叩谢。
丐帮弟子和郭师道走了之后,赵赶驴把葛南威扶上马车,一行七人。赶回西山。
路上虽然碰上两次官兵搜查,好在他们都是扮成乡下人模样,应付得宜,塞给官兵几个小钱,也没闹出什么乱子。回到秘魔崖分舵,已是入黑时分。
群雄得讯,都是惊喜交集,纷纷围拢上来,听陈石星报告去见皇帝的经过。
众人听罢陈石星报告的夜闯禁宫,迫使天子低头的经过,不禁都是眉飞色舞,连呼“壮哉!”
乐隐夫道:“皇帝的说话,不管他说得如何好听,我总是不能相信!”
林逸士笑道:“皇帝的话虽是不能相信,但皇帝也是最怕死的。陈兄弟留给皇帝的那两句话说得妙:‘背信弃义,天子不恕!’谅他在‘背信弃义’之前,他不能不摸一摸自己的脑袋。”
葛南威报了大仇,心情欢畅,好得很快,不过三天,功方已经恢复一半。乐隐夫亦已渐渐痊愈,只有伤得最重的戒嗔和尚还需调养。
第四天有丐帮的弟子偷出京城,来到秘魔崖报告消息。
不出陆昆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