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部分(第2/4 页)
人给白选送来厚厚一叠文件,都是十九大队这段时间积压的必须要处理的公务。她忙得连晚饭也没空吃,另外还要照顾身体有些不舒服的沈闲。
元启森的脚步声回响在空寂楼道中,他心事重重。值班卫兵向他敬礼示意,他回应时的温和微笑都显得漫不经心。
站在六楼唯一的房门外面,他从虚掩的门缝里往里瞧去,发现白选仰面靠在宽大办公椅里,阖着眼似乎睡着了。昏黄灯光洒在她脸上身上,黑色制服衬得她雪白小脸连血色也欠奉。她微微蹙着眉,睡容也透出十足疲惫,手里却还抓着一支钢笔。
静静站着,凝视着她的脸庞。元启森心里堵得慌,手指颤了颤,很想抚平她眉间那个细小的“川”字。他问过从金玉九号跟来的仆役,知道白选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大堆事务需要她处理。现在他忍不住过来,就是打算劝劝她。
白选的睡眠很浅,元启森刚刚推开门,她便倏地睁开眼睛警觉地看向来者。一怔之后,锐利眼神又立时变得柔软,她重重地搓了把脸,轻声说:“我很快就好,你先坐吧。”
“知道我来有事?”元启森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屋里很暖和,他解开大衣扭扣,踱到办公桌前。“这里原来是大法官阁下的办公室,我也是第一次进来。”他微笑着说。
“你这几天也忙得脚打后脑勺,难得有空过来,就算没事我也陪你坐着歇会儿。”飞快地转了一圈笔,白选扯过一份文件,一目十行扫视完签下自己的名字。
飞快地批了几份文件,桌面垂落阴影,她抬头见元启森已经站到自己身边,他大衣里面那件毛衣看着就很暖和的样子。回忆起那天的温馨,一把揪住毛衣下摆,白选把自己的脸蛋凑上去,再一次胡乱地使劲蹭。
低头看着这个小脑袋摇来摇去,灯光在她乌发上打出一圈光晕,元启森不自由主伸手轻轻抚摸白选的头发,低声说:“听说你一天就睡几个小时?别太累了”
舒服地吁了口气,冰冷的脸颊终于有了些温度。白选发现自从失去镜子以后,她越来越依恋少年并不宽厚其实也不够暖和的怀抱。她想,这大概就是至亲。哪怕当中横亘着重重隔膜,也仍然能给人以慰藉。
元启森温情脉脉的关怀让白选忽然有倾诉的冲动,她忽然很想告诉他一些事情。果断扔下笔,她双手环住元启森削瘦的腰,语声微哑地说:“我暂时失恋了。”
“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他抛弃你了?”元启森脸色立时变得铁青,有一种自己视若珍宝却被别人弃若鄙履的极之不爽感觉。不过他转念又想,八成是小乖把人踹了。这样才符合她的性格嘛。
“我们暂时分开。如果我能活过二十四岁,我和他还有可能。”白选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轻松了很多。
气压蓦然降低,温暖的室内骤然似冷了十几度。元启森的身体僵直,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什么意思?”
白选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我很急,因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她把脸深深埋进柔软毛衣里,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二十三岁是我人生的大槛,我很有可能活不……”
身体被大力推开,白选惊讶元启森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抬头看向他,吓了一跳。她乌云罩顶,但起码还要过几年才可能变成死人。但是元启森现在的脸色和死人真是没有半点差别,就连方才还很有些粉光的嘴唇此时也刷白刷白。于是她知道,元启森被她的危言悚听吓着了。
噗哧一笑,白选佯装促狭地挤挤眼睛说:“骗你的”
元启森死死盯着她,良久,咬着牙说:“把话说清楚。”他用力闭了闭眼,不敢回忆刚才猛然听见她说那番话时激烈震荡的心情。那一刻,他竟然比当初听见自己很可能早夭时还要痛苦绝望。这种心情出乎他意料,更是让他恐慌,让他在第一时间就决定忘记自己竟然如此惊惧。
“有个算命的说我二十三岁时有个大劫难,过不去就死定了。”白选安抚地拍拍元启森紧张得指节发白的手,往椅子里让了让,扯着他让他和自己挤坐在一起,顺便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算命……”元启森嘴里发苦,唇上渐有了血色,异常恼怒地斥道,“你居然会相信这个?真是太荒唐了”
侧头对元启森做了个鬼脸,白选打了个哈欠说:“这不是太累了,说说笑话,调剂下心情么?你可真不经吓。像我们当资探员的,什么时候不是在死亡边缘打转?别说二十四岁,我还可以说十九岁也过不去咧……”
“闭嘴”元启森又气又急,狠狠瞪了白选一眼,直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