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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甚至有女子的阴柔。接着我看见了他的脸。火光映照下,诡异的雕纹闪烁着妖异而神秘的光。恍若隔世。一瞬间我几乎站立不稳‐‐‐‐那张面具。弗拉维兹作为尤里扬斯存在的面具。鲜血不可抑制地朝头上涌,但我足以判断眼前这人不是他。&ldo;波斯来客啊,你们国主的热情真让我不胜荣幸。&rdo;阿萨息斯在对面的青铜座上落座。他的腿翘到面前的桌案上,招招手命身旁的奴隶倒酒,一副狂妄的作派,仿佛他不是入侵者,而是个凯旋归来的主人。他的声音有点耳熟,我确定我在哪里见过他。假如他也认出了我,危险便近在肘腋。&ldo;我们带来了厚礼相赠,不知尊贵的阿萨息斯王是否有兴趣考虑与波斯的盟约?我们的条件与您的所得都写在那封信上。&rdo;我指了指侍从手里的信筒,但信筒的盖子已被揭掉,他显然已经看过了,却似乎不为所动。这是可预料的。向弗拉维兹效忠的奴仆,都像中魔一样的追随他,他拥有那种难以抗拒的魅力,我也领略过的‐‐‐何况这个人拥有他的面具,他们的关系可想而知非同一般。那张面具,他向来不离身的。做出这种判断时,我如鲠在喉般难受起来。我将手藏在桌下,摸索到怀里的哨子,准备一旦出现异动,随时向箱子里的武士发出行动信号。&ldo;波斯国王的意思是,让我背叛我的盟友,投入波斯的怀抱?那就要看看你们的诚意够不够了。我生平只爱两件事,&rdo;阿萨息斯咧开嘴笑了,他的嘴唇像弗拉维兹一样艳,但明显是染料涂的,&ldo;一,杀人。二,金子。&rdo;&ldo;那我们的诚意一定会让您满意。&rdo;我倒了杯酒,&ldo;恕我直言,亚美尼亚多年来都是罗马与波斯间争夺的猎物,但假如在这次交战中,您适可而止的抽身而出,将有机会获得独立的主权‐‐当豹子与鳄鱼交锋,谁还顾得独自上树的猴子呢?&rdo;尽管说这话根本毫无意义,只是为了讽刺他,阿萨息斯仍然张大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尖锐得刺耳,像冷铁的刀刃划过玻璃。他的侍从吓得一抖,酒泼在地上,就被他一脚踹进了血池。池子里畜养的鳄鱼一拥而上,整个殿内顷刻响起一串凄厉的惨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活人就被撕成了血淋淋的碎片。空气中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了。我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手心却冒出了一层细汗。箱子被一一抬起来打开,金币的光芒照得阴暗的殿内一亮,阿萨息斯似受到吸引,走过去察看。我握紧手里的哨子,但知道这还不是最佳的时机,在夜里,防备松懈时,才是十拿九稳的突袭。&ldo;这只是和谈的定金,假如阿萨息斯陛下愿意在明日退出阿纳提亚贝纳,答应撤兵,将得到百倍比这更多的答谢。&rdo;我举杯走到他面前,阿萨息斯捧起一把金币,凑近嗅了嗅它们的气味,抬头盯着我笑了一下,笑容戾气却很重。近距离的看去,他看起来更加眼熟了,但我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认识过这样一个人。他与我碰了碰杯子,勾起嘴角抿了一口:&ldo;给我一个晚上,我愿意仔细考虑一下。&rdo;一丝奇特的感觉掠过我的心头。等离开城堡时,我才恍然想明白。阿萨息斯的言行举止就仿佛是在刻意模仿弗拉维兹‐‐当然是他已作为尤里扬斯时。他可能崇拜弗拉维兹到了极点,以至于变成了一种病态的迷恋。但他们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呢?连那样重要的面具,弗拉维兹也交给了他。忘记了我,所以拥有了另一个爱人吗?似乎没什么不合理。我咬了咬牙,喉头说不出的苦涩。仔细回忆刚才的片段时,我愈发肯定阿萨息斯认识我。他看我的眼神,透着一种古怪的情绪。就仿佛他厌恨我,恨不得把我剥皮拆骨,撕成碎片。☆、 【lcviii】身陷险境夜里我们无人入眠,静悄悄的等待。我们被阿萨息斯安排在邻近王宫的一座碉楼里下榻。已近午夜,城内仍灯火阑珊,卫兵巡逻的频率渐渐减少,他们已经陷入了疲劳状态。过了不久,从金字塔的方向传来的惨呼也终于消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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