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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方强的脸色似乎还有隐情,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怕守夜的原因,非要拉上几个年轻气壮的青年人。
因为地方习俗的原因,守夜的人必须要比死的人矮一个辈分,不然就是折寿,死人在地下也过不好,所以给方强他爸操控这场丧事的人都是年轻人,老人并没有参加,最多和大家一起鞠个躬,拜个头就被请到饭桌上吃丧席。
像方欢这样的就是跑腿送个菜,记录礼钱,可能还要加上三天后抬个棺材。
他妈本来是不愿意的,毕竟这种事不吉利,而且他妈好像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死活不愿意他去,最后受不了他一再坚持才要求他到时候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假装没看见,也假装没听见。
方欢被她说的一头雾水,偏偏他妈讲到一半就不讲了,差点把他急死。
幸好他也不是吓大的,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并不怕一些风言风语,他依旧按照约定来到了方强家。
大概是因为客厅里停了一具棺材,总是有种阴森的感觉,尤其是夜晚院里的大锅里还炖着明天的鸡汤,汤底咕噜咕噜的滚,漫天的纸灰飞起,落到到处都是。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油漆味,棺材板没有合着,因为要停尸三天,让所有人都见一见最后一面,里面的尸体面色呈现灰黄,皮肤褶皱横生,不像四五十岁的人,反而更像七八十岁的人。
院内还没走完的人不时响起凄凌的哭声,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细细听还夹杂着小孩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因为来往送行的人从四面八方而来,方强他家住不下,邻居们好心,把他们请到自己家住着,他们为了表示悲哀,哭的都很凄凉,在夜里听起来格外恐怖,不知道是哪里的风突然卷起地上的纸灰,飞的到处都是,刮进路过的人眼睛里。
冷风灌进袖子里,格外的冷,最重要的是恐惧,不知名的恐惧就像龙卷风一样袭击每个人的心里,就像棺材上血红的符文,遍布每个角落。
为了缓解这种压力,几个人开始商量着打牌,尽管在死人身边打牌多少有点不敬的意思,但是这似乎是唯一一个活跃气氛的需求,经过大家一致的认同,最后还是拿出了扑克牌打起来,不过很显然,大家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打了几圈下来,方欢也渐渐没了耐心,全靠敷衍,他总感觉黑暗里有一股视线死死的盯着他,这种感觉让他手心冒汗,完全没心思打牌。
他不时用眼角寻找注视他的到底是什么,可是不管是地瓷砖,还是杯子,或者是手机屏幕上的倒影里都没有可疑的人,然而越是这样,方欢就越虚,越是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最令人遐想的。
他身上的虚汗越来越多,打出牌的手都在轻微发抖,仔细看了一下其他人,其他人的情况也没有比他好多少,全是疑神疑鬼的到处看。
“你们有没有感觉空气变冷了?”
“好像是,应该是错觉。”
门外还有几个人在忙,明明离他们这么近,却像是在千里之外一样让人觉得不真实,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隔在他们中间,让他们无法交流,甚至连对方说什么都听不见,这种感觉令人发疯。
“方强,你老实说,其实你爸不是自己摔下来的吧,他是被人推下来了的。”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气氛太让人害怕还是怎么回事,一个和方欢关系还不错的人终于捅破了那张纸,“因为最近你家老是有黑猫走来走去,像监视你们一样,你爸一生气就烧了一壶开水泼过去烧死了那只猫,现在那些猫报复了。”
他说着说着哭了出来,“我妈不让我来,我偏偏要来,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原本我还以为它们的怒火已经释放,不会再来打扰了,现在看来它们的怒火还没有彻底释放,还不肯放过你们家,我们都要一起遭殃了……呜呜……”
这段话惹怒了方强,他猛地站起来,摔下手里的牌,“不想陪我就滚,别在这乱说话!”
大家都是哥们,他这话有点狠了,说的几个人都低下来头,方欢敏锐的注意到方强的手在轻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太害怕。
方强说完这段话就烦躁的走到大门边,丢下几个人一个人出来抽烟,烟是个好东西,烦躁的时候来一根才能慢慢冷静下来。
其他人都去安慰哭泣的哥们,并且一起数落方强的不是,都说他不是东西,大家都是为了他才大半夜不睡守夜的,现在倒好,被他说的好像狗拿耗子一样。
方欢想了想,起身走到方强身边,和他一起蹲在地上抽烟,他正想说什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