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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小声开口,喊着不知何时来到屋门前等的身影。
听见声音,傅宁抒就回过头来,轻轻的说:「说完话了?」
我点头,发现他手里拿了把伞。
「走吧。」傅宁抒道,打开了伞,向我看了一眼。
我喔了一声,赶紧去他身边,和他一块儿踏入雨中。走到院门那儿,他让我先进到廊下,才收了伞。
我愣愣的瞧着,对上他的目光。
「……这种天气,就是只淋一点儿雨,也要害起病的。」傅宁抒淡淡地道,又默了一下,才说:「回去吧。」
「好。」
我跟上他,然后不禁往廊外望去,本来快干的地上又是湿漉漉的……不知道雨下了多久,待在屋里头,加上没有窗,一点儿都听不到。
我怔怔的转过目光,向傅宁抒没拿伞的手看了一眼。
他等在外面,应该很冷的,而且还下雨……想着,我不禁就伸手去捂住他的手,他像是一怔,转过目光,停了下来。
「……先生的手好冰。」我对着他,有点儿过意不去的说:「都是我说太久的话了,连下雨都不知道……我的手很暖的,帮先生捂一下,很快就不冰啦。」
傅宁抒沉默无声,看着我好一会儿,微低了些眼眸,就把手抽了开,然后拉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心……是热的。
我怔怔的,见着他笑了一下。
「回去了。」
「好……」我跟着他走,看了一眼被拉住的手,又往他看了一眼,不过只见到半面的脸,而且天晚,更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可是……
可是,他方才笑的那一下,有一点儿……我偷偷的喘了口气,觉着心跳好像还有点儿快。
三十五
天冷了之后,早上都要钟已经敲完一轮了,才能爬的起来,然后急匆匆的洗漱穿衣,赶着最后一刻出去。
每次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想埋怨——唔,只有一点点儿想啦,哪里有学生让个先生喊起床的。
可是……
明明住在同个房间嘛,又都得早起,听见到点了,喊我一下也不会怎样呀。
之前才觉着奇怪,傅宁抒怎么不必一大早起来去集会的,但现在,他一样不去,却起得很早,有时候我起来时,他早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桌前翻著书,或者写信。
唔,应该说是在回信……
最近总有人写信给他,有好几封,每次他看完后,就会放进一只木匣子里收着,然后到早上才会写回信,或者不写。
或者……是他写的时候,我不在。
为什么不在晚上看完信的时候,就赶紧写好呢……
我边纳闷的想,边打好了饭,去找位子坐。
方才看了个空桌,正要过去坐下时,冷不防地脖子让一手给勾了一把,我啊了一声,没有站好,就往对方的那头歪倒,虽然没跌跤,可差点儿就翻了手里的食盘。
我瞅向凶手,丁驹干笑了几声,才松开了手,和我一块儿坐到那张空桌。
「小呆瓜,后日有假放,要不要出去玩儿?」一坐下,丁驹不着急吃饭,压低了声音,兴致勃勃的问。
我咦了一下,才说:「要明儿个的考试要先过,才有假放的。」
丁驹噗哧一笑,一副没什么的模样,「就那点儿考试……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
「可就有人这么笨,老会考不过。」
忽地一个声音在旁响起,我转头看去,对上陆唯安的目光,不禁抗议:「我只没考过一次而已……」
陆唯安嗤了一声,瞪着我道:「一次就很多了。」说完,他看向身旁的陈慕平,「走吧,不要跟笨蛋们坐一块儿。」
丁驹一听就像是不乐意了,出声抗议:「别把我也算进去!」
陆唯安哼了哼,快一步进前。
后头的陈慕平向我们看来,和我对上目光,就笑了一笑,没说什么,也端着食盘跟上去了。
「真是的……居然把我也看成了……」
一边的丁驹碎碎念着,声音含糊得很,我听不太清楚,只是……看着陆唯安总算恢复了,心里觉着很高兴。
那时他说得要躺好几天,真觉得担心的,可过了两日,就见他出现在课堂,但脸色仍然很差,也没看他到餐室用饭……
现在他看着气色挺好的,肯定是病完全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