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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
“没有过!”巴毕生气地反驳道,“凭什么?”
“他从没伤害过你吗?”
巴毕在抄袭里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好多年以前,当我还在大学时——”他有些迟疑,眼睛向窗外艳丽的秋色望着,“我快毕业时,老蒙瑞克忽然对我改变了态度。”他只好实话实说,“组建基金会时,山姆·奎恩、尼克·斯宾维克和莱克斯·斯特都是基金会的成员,他就单单把我剔了出来,我一直不知道原因。为这个,我的确很久都不愉快。”
格兰笑着点了点头,露出很满意的样子。
“这就对了,你一定有过某种希望,希望蒙瑞克博士死掉——别忘了,那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以此平服你心头的不快。你渴望杀掉他,而他最终真的死了。
所以,你就有一种负罪感,因为,潜意识的逻辑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我闹不明白。”巴毕身体僵直,小声嘟哝着,“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再说,这跟你说的,我因为蒙瑞克夫人的病而责备自己,也没有多少联系呀。”
“潜意识的行为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格兰耐心地解释着,“而且,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说你对蒙瑞克夫人的悲剧性的病态负有责任,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你也许为她的状况而责怪自己,从你对我讲的这些具体情况来看,我的确得出了这样一种假设。”
巴毕不服气地眨了下眼睛,问:“为什么?”
格兰医生仍镇定地继续说:“她目前的精神垮了,很明显是由于丈夫不幸去世而引起的。如果你下意识地认为对博士的死负有责任,那么,很自然,你也一定为夫人自己的精神崩溃而感到愧疚。”
“不!”巴毕站起身来,浑身都在发抖,“我不能接受——”
格兰医生反倒愉快地点着头说:“的确。”他和蔼地对巴毕说,“在你意识清醒的时候,的确不能接受。所以罪恶盛的情结就打入了你的潜意识——在潜意识状态下,以博士亲门教授的人类学的记忆为温床,此种情结便恰如其分地得到了展现。”
巴毕站着,默默不语。
“忘却不是办法。”格兰医生温和的棕色眼睛好像深不可测,“思维对每一项我们没有履行的任务,都要做出惩戒,这是潜意识当中的一种自然正义机制——有时近乎是一种对正义的残酷的、拙劣的模仿——它是盲目的,不可避免的。”
“什么正义?”巴毕气冲冲地说,“我不明白——”
“这正是问题所在。”格兰非常友好地点着头,“你不明白,足因为你不能去面对它——但是这并不能制止你的潜意识去达到它的目的。显而易见,你因蒙瑞克夫人的精神崩溃而责怪自己,你潜藏的罪恶感要求对此项罪责给予惩戒。
在我看来,你的潜意识安排了所有梦境和幻觉,以便对夫人的精神崩溃给予一个圆满的解说——然而,其代价是你自己健全的精神状态。”
格兰笑眯眯地看着巴毕,显然对自己的这番分析很满意。
“你没有看到其中盲目的正义所在吗?”
“不,我看不出。”巴毕不安地摇着头,“即使我看出了其中的名堂,那也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还有猛虎的梦,和莱克斯的死。我对蒙瑞克夫人的潜意识思维活动,不大有可能牵涉到莱克斯吧。而莱克斯可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
“但是,他也是你的敌人。”格兰极为耐心地说道,“他以及奎恩和斯宾维克都被吸收进了基金会,你告诉我的,而你却被置之事外。这是残酷的打击,别忘了,你肯定嫉妒过?”
巴毕恼怒地吸了口气。
“但不至于到要谋害人的地步吧!”
“当然不会是有意识的。”
格兰慢悠悠地说道,“但是,潜意识是没有道德准则可言的。它是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完完全全的盲目主义,时间对潜意识是没有意义的,矛盾也被全部忽略。你对朋友有不善的愿望,而他死了。所以,你必将承受由此而产生的负罪感。”
“太有说服力了!”巴毕不耐烦地抢白道,“只不过你忘掉丁一个细节——我做梦在前,得知莱克斯死讯在后。”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格兰表示同意,“但思维在外界压力之下,是会把因果关系倒错的。也许,你是在得知他的死讯后,才杜撰出梦来的。只不过把结果和原因倒了个;或许,你希望他死掉。”
“我怎么会希望他死呢?”
“你知道他要开车过萨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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