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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下喊道。
他摇摇头,“别再犹豫了,跳下来吧!”
听着他那完全不符合时机、明显过于开心的声音,她不得不怀疑在他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正想喊话回去,突然──
由远而近传来螺旋桨的沉重声响,她台起头循声看向远方,发现一架直升机正往城堡方向飞来。
是来救她的吧!面迎着强风,身后烈焰冲天,她在心里热切的如此希望着。
没多久,她看见直升机下方垂落一条绳梯,而且隐约可辨识出直升机上的人正是雷伊克,她暗暗松了口气。对嘛!用这种方法救她才对嘛!
低头看回尚狄洛特,蓦地发现他看她的表情有了变化,与刚才笑闹般的神情不同,彷佛在赌局最后一局决定性的下注关键,他注视着对手,幽远深遽却犀利精准的眼眸、看似不经心微扬的唇角,都带着某种奇异的坚定与自信。
他缓缓朝她张开双手,“不跳下来吗?担心我接不住你吗?”
一瞬间,她深深被映进眼里的画面所撼动,他那尊贵优雅的姿态与无与伦比的气势,让她想起天使张开羽翼时的景象。
而他说话的语气不是在激她、不是在命令她、不是在乞求她,甚至也不是在的问她。
他是在诱惑她。
她仿佛被定住了似的看着他。
他的神情,是在赌局中稳操胜算时的自信满满,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意味﹔是在设下陷阱邀约猎物自投罗网时的信誓旦旦,有一种蛊惑引诱的邪魅。
“跳下来吧!”浑厚的嗓音,果断的语调,听来诚恳得让人无法拒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他这般强烈的引诱而禁不住微微颤抖。
她不必跳下去的,那样做根本不具任何实质意义,直升机就快来了,她绝对有足够的时间乘直升机离开。三层楼半哪!就算他有自信、有能力可以接住得她,她也没有必要以自身安危做赌注去冒这种险。她不是傻瓜,她是个正常人哪!所谓的正常人,就是不会拿自己性命去开玩笑的人不是吗?
但是……为什么在早就看透这一切利弊得失之后,她竟仍会感到犹疑呢?
避开他诱人的眼睛,她仰起头看天,望着黝黑的夜空,突然忍不住轻笑起来,摇了摇头,看一眼已经距她不远的直升机,轻叹了口气,自嘲道,“就当我发神经了吧,”
她俐落的爬过围栏,抓好身上已经被熏黑了的蕾丝睡衣以防止它飞扬起来,看准尚狄洛特所站立的位置,二话不说便纵身往下跳──
短短几秒,甚至连侍女们的惊叫声都来不及结束,她就已经坠落他怀里,而他当然是稳稳的接住了她。
“选择了我,是你作过最明智的决定。”他看着横抱在怀中的童净暄说道,眼角、唇边所流露的尽是开怀。
总算安全之后,她松了口气,听见他说的话,对他的过于自信实在没辙,笑道:“我是想压死你。”
虽然嘴上是这么讥讽着,但她整个人却是全然放松的倚进他怀里,放心的汲取弥漫在鼻息间属于他独有的清爽味道,感觉不必再有什何恐惧与慌张的安全感。
他扬起笑,说道:“只可惜我绝对不会比你早死。”
她不想与他争辩,开玩笑似的说了句:“那你得小心哪天我要死的时候拉你一起赴黄泉。”说完轻轻阖上了眼,像只刚吃饱的小猫,只想安适的偎在他怀里,满足的休憩。
但在他移动脚步带她离开之前,她清楚地听见他说道:“悉听尊便。”
童净暄被尚狄格特抱在怀中,一路护送至雷伊克与望月悠的住处。
脸上、身上被烟熏得到处黑黑的,童净暄决定好好洗个澡。
踏出浴室后,发现尚狄洛特拿了一只盒子坐在桌边,见她出来后就示意她坐下。
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已经有些累了,懒得再花力气一一质问他每个口令的目的,所以她依言乖乖坐下。
他弯身将她的双脚抬起放到另一张椅子上,她有些诧异,但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打开盒子取出药膏开始替她上药包扎。
她愣愣地看着他替她上药,因为火灾发生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了,她根本没空管自己脚上是否有穿鞋子,也根本没有察觉到脚底已被刮破了皮。是在洗澡时她才发现脚底受了伤,想必是在她踏出落地窗时扎到了玻璃碎片,虽然不是顶严重,但她的脚底看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一点血迹斑斑。
他将天蓝色的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属于男性的结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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