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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李船家自己虽然是想推诿此事到周家头上,但是听得周夫人最后一句话,也是急得连称呼都变了,毕竟不能明着得罪周家。
“就是,总得给咱一个明确的说法,看病要钱,耽误时间也要钱的。”
“船是因为载了你们,才出的事。就是那帮匪徒也说了,如果不载你们,他们是断不会劫了咱们的船。这连带咱们受伤的受伤,死的死,自然是你们要负责了。”
带来的几个人里有嗓门大的,借势又嚷了起来。其他几个也不愿进来,这毕竟驿站是给官员住的,不是自家码头或船上,只想着在外面闹起来,有人围观着,这万一周家差人来逮,也好有个见证。转念又看对方只是一介女子,瞧着有些病容,倒没有什么官夫人的那种大架子,心中自是以为没什么可怕的,有带头的,也开始嘀咕起来。
李船家看到夫人脸上的神色没了一丁点儿笑容,也紧张起来,腿就一只迈进门槛,另一条腿仍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个自然要说清才是。只是这外边还有官府差役往来驿馆办差,咱们之间的事倒是不能妨碍了公务不是?”周夫人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这话说得真是相当锋利,这就算周夫人不让人来抓闹事的,归州衙门也有足够的理由逮人了。真是一句话就让这般人没了吵闹的底气。
只见刚才那大声的人目光有点躲闪,正拽了一个人,不让人往门里走。
夫人眉头微蹙,陈嫂看在眼里,忙上来在夫人耳边说了一句:“带头闹事的便是有他一个,噪门最是喊得大。”
周夫人径自坐到主位上,不急不徐地道:“两位船家到得有些时间了,这外面说得这多话,嗓子想必是渴了,倒是我待客不周了。还请先吃上口茶,润润嗓子。我家老爷现在病榻上歇息着,实在不能惊扰,家中小儿女都受惊,如今一家子都得瞧医生,平日里上下都是小心过来的,请各位也多担待。”
俩位船主听得,这是周夫人给自己台阶,且又暗里要求自己这帮人不得喧哗,一方面只怕影响驿馆办差,另一方面要是导致周同知大人病情加重,可就是大错了。只是既然都同意把事了结,自然愿意,毕竟也不想三天两头被手下的伙计纠缠,于是招呼了下面的伙计全部走进厅堂来,交待他们勿要吵嚷。
待人都进来,陈嫂又让馆夫找了几把条凳才让这么多人有了位子坐定。
“前几次家里又忙着照顾病人,还要忙着和这本地官府衙门打些交道,所以分身乏术,我这妇道人家倒真是力薄不逮,顾此失彼,让各位几次等到现在还没说清这些事该如何善了。如今各位该来的都来了那便一次说清了。各位以为如何?”周夫人压着嗓子里极想发出来的咳嗽,愣是喝了一口水憋住,把话尽量说全,最后放下杯盏来,话也便落了音。
文箐想,自己这“母亲”刚才两句便杀了人家的威,如今又说家中病人多,又提到与官府打交道,只怕也是暗示着这帮人,自己是有能力动用本地官家的权力的。真是语含机锋,却又不让人觉得她本人拿自家官势压人。
“有夫人这句话,那自然好。”旁边的裴船家是个紫脸汉子,忙积极地表示同意。
“不如你们也说说:要算哪些?要付多少,如何付?便列了单子,写明各项明目,说清原委,立个契,免得空口白牙,外人要说我妇道人家说话不算数。”周夫人转过头过,咳了一声,忙端了水杯,又急着喝了两口。
“这个,这个……夫人说的话自是一言九鼎,自然算数。”李船家想想自家的船已破了,又沉了,这费用开口要多了也不好,少要了自己哪里有钱再造一只?说话便又开始支吾起来。
有人听得只说到赔船钱,便有些急躁,生怕自己的没有了着落,开始要闹起来了——
“就是船破了,除了赔钱,那俺这些日子都没得活干,这也是钱。”
“咱们船上的人也伤了,除了看病的钱钞,那也耽误了出工,这一天就是几十文的工钱。”
“还有,就是死了的人,怎的除了送棺归葬,家里老老小小的怎办?原本可都指望着养家糊口的,如今这一去,家里岂不是要卖儿卖女妻离子散?”
“就是,就是……”
人声又开始热闹起来了。语气慢慢由开始的不满转为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有些微愤怒。
粗人容易动拳脚。陈嫂神色紧张起来。可惜家里本来的两个男人都不在家,李诚去打捞船只,自己男人在苏州,这可如何是好?馆夫都被驿丞打发了出去。真要闹起来,夫人要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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