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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远始终留意着金四娘的举动,心说:“这女人心细如发,确有过人之能。”
金四娘往他身畔一伏,低声问:“雷弟,老家伙将他的儿子藏起来了,你必须将藏匿之地打听出来。”
这位叫雷鸣远的畜生,原来是飞龙秋雷。他坐得稳稳地,笑—道:“金姐,原来不仅是为了沉雷剑法,你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呢?”
金四娘幽幽一叹,说:“我确是另有要事,但这事说来话长。沉雷剑法确是天下无双绝学……”
“金姐,原来你也是为剑法而来的?”
“从前是,但目下我毫无兴趣了,只想让你……”
“金姐,是对那疯子欧阳逸泉有兴趣么?金姐的盛情,小弟心感,只是,这样一来,只怕老家伙不可能将剑法传给我呢!”
“你别急,他会的。你听着……”
“何必多费功夫,从慧丫头身上迫……”
“不行,慧丫头决不会被迫而将剑法吐露的,欧阳家的人,他们的性格我知之甚详,刚才我用蓝蛊虻擒她,她竟想拍天灵盏自杀哩!除了诱老家伙自动说出外,毫无别法,人不畏死,死吓不倒他的。”
“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秋雷问。
“咱们已成功了一半,以后当不会太困难。首先,你割破小臂假装受伤,然后逃回茅舍。老家伙那儿,我日夕前往骚扰,挟慧丫头为人质,乱他的心神。老家伙一个人,君山秀士又不在家里,无人可助他。你表示自己剑法不行,虽然想助他一臂之力,却力不从心。老家伙心神既乱,必定倚仗你助他找寻慧姑娘,我料定他将收你为弟子,授你沉雷剑法派用场。你得注意,只能说艺自家传,并未拜师受艺,不然老家伙为人固执,必不会夺人之徒授以无双绝学。之后,你便告诉他,我可能带着慧姑娘去找逸泉,老家伙必定上当,会带你到藏匿逸泉之处找我。以后的事,你不用管了,可到岳阳等我。”
“你不去见逸泉了?”
“我在你们后面跟踪,见了逸泉你便可以走了。”
秋雷呵呵一笑,说:“金姐,你如不说出你和逸泉的故事,我可懒得替你跑腿。”
金四娘突然以手掩面,哀伤地说:“这事看来复杂,其实也平常,说穿了只为一个情字害人的。早年,家祖一度败在沉雷剑法之下,我一时心动,想获得这种奇学,便在这儿安排机会接近逸泉。那时,逸泉的妻子去世已有三年之久,接近一个有老父需要侍奉,有稚女需要照顾教养的壮年人,当然不会有困难。可是,当我近一步了解逸泉的为人时,我发觉他是一个值得我爱的人儿,我堕入了情网,沉雷剑法对我已毫无重要。同时,我发觉他爱我比我爱他更为深切,我知道我已握住了我所梦中祈求的幸福,我愿以全生命去爱他。那时,老人家不知我的身份,对我甚有好感,慧丫头刚牙牙学语,也对我依恋。天呀!幸福来得快,消失也快,只有灾祸才会永留人间的。平地一声雷,老人家的师弟毒王前来君山探望师兄,认出了我的身份,便将实情说出。毒王这人我不怨他,他知道我和逸泉相爱后,曾经劝过老人家不可走极端,认为我出于凶人之家,本性不一定坏,他希望老人家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改变气质做一个览妻良母好媳妇。可是,老人家嫉恶如仇,不但将我赶走,也从此不许毒王上门。我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君山。但我忘不了逸泉,痛苦得不想活,最后我又回到君山,但……但,他却疯……疯了。”她痛苦地饮泣;说不下去了。
“金姐,安静些。”秋雷黯然地说。
金四娘无助地饮泣良久,又道:“从此,我远走南荒,找寻治疯灵药。同时,痛苦令我疯狂了,我杀人,迫人要治疯药,杀那些自以为侠义的人,我不再爱惜我自己,我自己已不值得爱惜了,自然而然的,我成了三凶之一。”
“令祖呢?他老人家……”
“家祖不管我的事,我也不愿找他。多年来,我曾带药五至君山,偷偷医治逸泉。但那些该死的药一无用处,我痛苦极了。这次我在大雪山得到一种奇药,在云贵也找到一种金颠茄,听说也有效,但需要相当长的时日调治。因此,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缠住老家伙,让我有时间调治逸泉的疯症,愿以沉雷剑法相酬。目下我决定将逸泉带走,你不必缠住老家伙了。”
“那也好,以后我再将沉雷剑法转教给你好了。”
“不!不要。如果逸泉能治好,我将和他遁隐穷荒,永远脱离是非人间。”
“如果治不好呢?”
金四娘凤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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