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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柯看着她道:“我想跟你说话,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终究不方便,难不成你想让我也站着?”说完,他又把锦衣按坐在了凳子上。
两人坐下后,杜云柯道:“到现在我还只知道你是苏州人士,我想听听你小时候的事情,可以说给我听吗?”
锦衣想起家人,一时又沉浸到了对亲人的思念里,说不出话来。
“很想你家人吧?”杜云柯看着她道。
锦衣点点头,终于说道:“记得小时候过春节,我们家也热闹得很。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看着我爹跟我娘相互夹菜给对方,还有我们三兄妹不时的说笑,现在想来,那时真的好快乐。”说到这,锦衣的眼圈不自觉一红,意识到不该在大过年的说败兴的话,锦衣赶紧起身赔罪,“少爷恕罪,年节上,奴婢不该说这些的。”
“你真情流露,人之常情。我怪你什么?”杜云柯看着她温和地道,“坐。”
锦衣坐下后,见杜云柯只浅笑着看着自己并不说话,只得自己继续讲些开心的话题:“那时候,除夕守岁,我总会靠在我娘的腿上打瞌睡,然后我娘就会喊我爹或是我大哥把我抱回房。”说完,微微一笑,但是眼里更多的还是对当时情景的依恋。
“我反而觉得我们家没有你们家那种天然的乐趣,除了下人多之外。”杜云柯自嘲地一笑。
锦衣其实也深以为然,看到杜府虽然屋宇显赫,婢仆众多之外,确实及不上自己家天然和谐之趣。只是这种话可不能宣之于口,她忽然想到杜云和,顺势说道:“对了,少爷,你跟二少爷虽是兄弟,但是你们俩的个性……真的相差好多。”
杜云柯点点头道:“我爹虽然不怎么通文墨,但是他对我们两个儿子却相当注重这方面,从小就给我们延请有名望的先生来教导我们。不过,云和生性顽皮,从来就坐不住,对爹的教训也是训过就忘,就是打了他,他过后依旧我行我素,爹见他顽性难改,后来索性也就随他去了。不过说实话,我很多时候还真挺羡慕云和的。”
“每个人都有让人羡慕的长处。”锦衣道,“不过我还是喜欢大少爷的个性。”锦衣对于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脸色不由一红,垂下了眼帘。她本来是觉得杜云柯话说得抑郁了些,打算拿话安慰他,没想到话竟说成了这样。虽说这句话也没什么,只是经自己一联想,不由得莫名地尴尬起来。
一阵沉寂过后,杜云柯站了起来,锦衣见主子站起,自己怎能坐着,也就跟着起身,眼睛不自觉看向杜云柯,等候他的吩咐。却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向自己走过来。看着他那幽深的目光,那温情脉脉注视着自己的眼眸,锦衣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快要跌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光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竟是那万劫不复的窒息的快感,让自己深坠其中不能自拔。
两人静静地相向而立,互相凝视中,杜云柯的双手轻轻抚上锦衣的肩头,柔声唤了一声“锦衣”后,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锦衣没料到会被他卷入怀里,从没和他如此的接近过,她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加速的心跳,还有那渐渐急促的呼吸。整个身子倒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耳际,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搏动在自己的胸前,原来居然可以和他如此之接近,近得没有距离。“少爷……”她垂着的双臂情不自禁渐渐抬高,双手轻轻按上了他的背脊,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原来幸福竟来得如此之快。
杜云柯也察觉到了锦衣的动情,不由紧了紧手臂,让两个人的距离更加地紧贴,深情地道:“锦衣,你知道吗?你是我,想一辈子要守护的那个人。”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如此重要,锦衣不由大为感动,可是又怕这一切跟自己和家人的分离一样,会身不由主地幻灭。曾经自己生活得那么幸福,被家人重重地呵护,以为此生可以永远和至亲的人在一起,可是想当然的结局最后却落得随风而逝。
“少爷,我会不会太贪心了?”锦衣忽然有些心虚。
“没有。”杜云柯松开她,深情地看着她道,“我们都没有贪心。我们只是命中注定。”
缱绻了一时,两人终于分开。推开窗户,但见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好一派澄净的世界!此时时候尚早,但在这雪白的映照下,已经分外敞亮了。两人相携涉雪而行,脚底发出此起彼落的踏雪之声。
“没想到一夜之间,积雪竟如此之厚了。”杜云柯道。
“嗯。”锦衣接口道,“躲在屋里竟一无所觉。”两人互视一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