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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滚烫的,就躺在她的旁边,劝说她别为今天的这种小事生闲气。袭人冷笑着说:“要为这些事情生气啊,早就气死了。我求求你,别为我们得罪别人。得罪了他们就都记在心里,遇着机会就给你好看。” 她自己说着说着更伤心了,眼泪就要流下来了,但害怕宝玉受到刺激,就又忍了回去。
袭人很有心计,但作为一个弱女子,一个丫环,她想生存下去又能怎么样呢?只有忍了。她应该说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青年,追求什么?追求当小妾,也就是姨太太啊。往下看,看看赵姨娘,大家就知道姨太太是个什么角色了。但作为一个丫环,她不可能当上夫人,更不可能当上皇后,做姨太太已经不错了,总比随便嫁个臭小子要好一点儿。有人老是笑话袭人,说她挺可悲的。我们还真不应该笑话她,她那是悲惨、悲伤啊,应该同情才对啊。大白话红楼梦 联系信箱baihuahonglou@
一会儿,有个老婆子端来了煎好的药。宝玉说袭人浑身是汗,不让她起来,自己端着要喂她。袭人说:“你别管吃饭不吃饭,都要到老太太、太太跟前坐一会儿,和姑娘们玩一会儿再回来。我自己躺着就行了。”宝玉倒很听话,看她躺下,就到上房去。
宝玉和贾母吃完饭,贾母想和几个老婆子打牌解闷。宝玉惦记袭人,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袭人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想睡,又觉得时间有些早。
晴雯、绮霰、秋纹、碧痕都找鸳鸯、琥珀她们玩去了,只有麝月一个人在外间里的灯下摸牌玩。她会不会像现在的很多小女孩一样,在用牌算卦玩啊?宝玉笑着问:“你怎么不和她们玩去?”麝月说:“没有钱。”宝玉说:“床底下堆着那么多,还不够你输的?”麝月又说:“都玩去了,这屋里的工作交给谁呢?那一个人又病了。满屋里上头是灯,地下是火。那些老婆子们,老胳膊老腿的,伺候一天,也该叫她们歇歇。小丫头们也是伺候一天,这会儿还不叫她们玩玩去。所以让她们都走了,我在这里看着。”好一个无私奉献的青年志愿者啊!
宝玉听她这话说得这么懂事,就好像另一个袭人。他笑着说:“我在这里坐着,你放心去吧。”麝月说:“既然你这里,我就更不用走了,咱们两个说说话不好吗?”宝玉笑了:“咱两个干什么呢?怪没意思的。早上你说头痒痒,这会儿没什么事,我替你篦篦头吧。”过去有了头皮屑,没什么办法,只好用一种篦子使劲梳。过去,穷人家的孩子头上还常常生虱子呢,也只能用这种办法解决。麝月痛快地答应:“就这样。”说着,她把簪子等头饰都摘下来,宝玉拿着篦子替她一下一下地梳。
刚梳了几下,晴雯急急忙忙地走进屋里拿钱。她一看屋里的情景,就冷笑着说:“哟,交杯酒还没吃呢,倒梳上头了!”晴雯在讽刺他们俩呢。结婚时新郎、新娘喝交杯酒,这不用说。过去女孩要出嫁就要把头发梳成个发髻,标志着姑娘变成媳妇了,这就叫“上头”。宝玉笑着说:“你来,我也替你梳一梳。”晴雯一撇嘴:“我可没那么大福气。”说着,她拿了钱,摔帘子出去了。
晴雯这脾气,挺不好合作的。她说话也太刻薄了,是因为她眼里揉不得沙子,还是因为太清高?清高了,可能就有些瞧不起其他人了。
宝玉他们两个还在对着镜子梳头。宝玉对着镜子里的麝月说:“满屋里就只有她喜欢磨牙说怪话。”麝月赶忙向镜子里面摆手,宝玉明白了意思,闭上嘴不再说了。
就听“呼啦”一声,帘子被掀开,晴雯又跑进来问:“我怎么磨牙了?咱们得说明白。”麝月笑着说:“你走你的吧,回来干什么。”晴雯笑着说:“你又护着他。你们装神弄鬼,我都知道。等我打赢了、捞回本儿来再说。”说完,她又风风火火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宝玉就让麝月伺候他睡了觉,没有惊动袭人。
第二天早晨,袭人感觉好多了,喝了点米汤继续休息。宝玉没什么事可做,吃了饭就到薛姨妈那里闲逛。
这时候是正月,学生放假,干活的休息,人们全都在休闲、娱乐。贾环也到薛姨妈这里玩,正碰上宝钗、香菱、莺儿三个人扔色子做游戏,贾环也要跟着玩。宝钗一向看待他就像看待宝玉一样,听他说要玩,就让他玩。他们这游戏带着赌钱,每次十个大钱。
贾环头一回就赢了,很高兴。后来,他接连输了几盘,就着急了。又轮到他扔色子,如果扔个大点数就能赢。他拿起色子来,使劲儿一扔。莺儿拍着手大叫“幺”,“幺”就是一。贾环瞪着眼大叫“六、七、八”。那色子偏偏转出个“幺”来。贾环急了,伸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