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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松芳都哭了。尽管失去一个夫人的名份怪可惜的,但得到一个好兄长、好手足仍然是值得庆贺。
………
打这之后,一刀、小惠、松芳她们都有事无事到王婆留房间来坐一坐,聊聊天。因为他们年纪相当,又热衷武道,志趣相投,很聊得来。一刀、小惠、松芳她们都在大明江南滨海待过,多少懂些吴越话,王婆留与她们沟通不成问题。王婆留也因为与这几个女孩来往,在这几个女孩辅导提点下,学得一口流利的日语。
又是一个火曜日。这天晚上,天色很闷热。王婆留打开房间的窗门,外面带着咸味海风一阵阵吹来,让人略感舒息。一个人独在异乡为异客,只有一个人呆在这漆黑房间的时候,不可避免产生一种病入膏肓的恐慌。王婆留拿起床头的乡井土,嗅了一下,抱在怀中。抬头望向窗外的旷野,竹林在远方摇曳,海边的渔火随浪涛高低明灭,一些渔火正在熄灭,另一些渔火紧接着又亮了起来。在这种百无聊赖的观望中,王婆留觉得这个思乡的夜晚,被乡愁拉得如此孤寂漫长。
“我该做点什么呢?”王婆留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无地可藏,别的海贼这时候不是聚众赌博,就是到花街柳巷找姐儿做柳穿鱼的故事。王婆留也想从俗享受这两件恶德。因汪直最近要求他注意形象,树立权威以服众,所以他只能尽力克制住欲望而不敢放浪形骸。
梆!梆!梆!门外好象有人来了。王婆留急忙放下乡井土,把油灯点燃。他已习惯一个人在黑暗中发呆,这样可以放飞想象,让神思遨游虚空,梦回故土。
“有人吗?”来客又急速叩了几下门。
“哎,你等等,来了,你是谁呀?”王婆留急切间点不着灯,摸摸索索弄了半晌,才把灯弄着。
来人呼吸急促,好象跑了一段长路般喘着粗气说:“我是一刀,长夜难遣,想找你说几句话。”
王婆留听见一刀来了,确实吓了一跳,他心中对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女孩也有一点好奇心,很想了解一下这女孩的过去。为何这个女孩郁郁寡欢?又怕招惹这女孩不高兴,一直没问。今晚她来,难得与她单独相处,也该打一下这女孩的身世了,表示一下他对一刀关怀和爱护,替她解开心结。
一刀钻入王婆留房间,自始至终她都低着头,专心致志顿脚搓痒,好象脚丫子得了冻疮一样。
说实话,女人被男人驯服后也象狗一样对主人忠心耿耿也是好事。可是,只要是狗,它身上难免携带疯狗的病毒,随时会变疯,咬伤甚至咬死自己的伺主。更何况,这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王婆留在道场教这个女孩练剑的时候,已领教这个女孩的反骨和凶猛。
一刀在道场拿出剑的时候,脸上立即现出愤怒的表情,斗气澎湃。恨不得马上砍倒曾经伤害过她并让她咬牙切齿的仇寇。王婆留看到一刀如吃兴奋剂一样拼命练剑时,就知道一刀是个有故事的人,有一段伤心的往事。到底是怎样回事,王婆留一直不敢问她,担心她克制不住冲动,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王婆留也不敢跟一刀正面相对,仔细端详一刀的脸容,但他禁不住好奇心,不免多嘴,向一刀询问她脸上伤疤的来由:“你脸上伤疤是怎样来的?”
一刀闻言立即跳起来,歇斯底里大叫:“强盗,强盗砍的。严流岛那些强盗砍的。当年,这些强盗闯到我家,到处搜捕我父母,问我父母要钱。我父母没钱给他们,他们便把我父亲杀了。并抓住我们这些妇孺出气,一个强盗要占我的身体,我那时才十三岁,不知天高地厚,拼命挣扎。那个狠心天杀的强盗,就在我面上砍了一刀。我当时也被这些强盗吓傻整懵了,我已不认得砍我的强盗是谁,长得怎样。否则,我就是用一生的时间,也要从这茫茫人海中把这强盗揪出来,然后将他碎尸万断。”一刀身上发出来的杀气和怨念无比强大,王婆留也感到不寒而栗。
王婆留看见一刀这付如颠如狂,悲愤的冲动模样,说道:“严流岛的强盗?我听说那里是大和族的武学圣地,岛上高手如云,你不能招惹严流岛的高手,你招惹不起。”
“我不管,那天我学成武功,我会去严流岛把那些强盗全杀了。”一刀在盛怒之下,用一种怨毒眼光回敬王婆留怜悯和关注的眼神,好象说:我用不着你可怜,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刚才她还把王婆留当成大爷,一旦触动她心底的仇恨,她就变得如疯如癫,亳无理智可言,好象也把王婆留当成仇人般对待,如果两人一言不合,极有可能大动干戈。
愤怒的女人真可怕呀!王婆留暗叫厉害,连忙安慰一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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