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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潭边有一座高大的溶洞,洞口上半嵌着金闪闪的瓦檐和鳞柱,牌匾挂的是“潜渊龙庭”,却是一个水下洞天。
邬鳞刚一现身,洞里立即窜出两个尚未筑基的炼气小妖:一个细手细脚、尖头多须;一个双手如钳,膝盖左右朝外,八字步八得就像立桩站马一样,十分滑稽。
“主主人回府了!”尖头小妖跳脚尖叫。
“主人多年未归,风采依依咦?!”钳手小妖眼神有点不太好使,不但是个外八腿,还是个外八眼。
邬鳞闻言脸色一厉,抬爪就把钳手妖拍飞到洞壁上贴成了壁画:“不开眼的愚货!”
尖头小妖面色呆滞,偏头看看贴在墙上的同伴,突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立即弓起背缩到一边,拚命地减小存在感。
邬鳞杀气腾腾地瞪了它一眼,化成人形气冲冲地进府了。
这洞中也有许多小妖怪,修为基本上是炼气和筑基。它们中有些是最近才化形的,虽然是一次见到主人,可对主人的威名却是素有耳闻。它们此时见到邬鳞这幅样子,全都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主人心情不好,谁碰谁死啊!
邬鳞走到一处庭院中坐下,立即便有个炼气一层的鱼尾小妖颤颤巍巍地捧了茶盘上前:不是它胆子大,实在是没办法!虽然听说奉茶时可能会被主人打死,可是不上来奉茶就一定会被本该上前来奉茶的人打死!
它闭着眼睛把茶盘放在桌上,突然听到主人发话了。但是主人说了什么它太紧张没听清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鱼尾小妖惊慌失措,一下子跪在地上不要命地磕起头来。
邬鳞脸色难看之极,当即一掌将它拍了个粉身碎骨。
躲在暗处的小妖们齐齐一抖:果然不出所料,又死了一个;自己能顺利活到筑基实在不容易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命活到金丹
邬鳞哪会不知道这些愚货在想什么,气急败坏地怒吼:“都滚出来!”
正在兴灾乐祸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小妖们傻眼了,一个个连滚带爬地从暗处跑了出来,飞速窜到邬鳞脚下跪成了一片:动作娴熟、井然有序,双膝着地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利用惯性带来的冲劲滑入目标位置,一气呵成、丝丝入扣。
邬鳞瞪着一只血眼把它们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双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半天才把心头的杀意忍了下去:再杀下去,府里就没人了
他坐回椅中,深深吐了口气,咬牙切齿道:“去拿些墨色珠玉与金丝来。”
小妖们如蒙大赦,飞快地退了下去:刚才那鱼妖的下场就是范例,让它拿东西还敢啰嗦自己动作可得快点
邬鳞站在镜子前面,手里拿着个精致的半脸面具往脸上比划:它主体用自己的鳞甲炼制而成,其上点缀珠宝,其边镶以金丝戴上之后却是更添神秘风流不错,桓僖亦应当喜欢!
邬鳞戴好面具,换身衣服出了庭院;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僻静的无名别院门前。
这所别院处于一座宽广的洞厅之中。洞厅里十分清简:既无花草也无奇石,唯有中间一颗五人合抱的古榕。整个洞厅的地面都铺满了平整光滑的青石地砖,看起来像个广场。
榕树下有张琴案,上面摆了架凤梧瑶琴。那别院也在树下,是座单层精舍,外面没有围墙,直接就能看清别院的模样:灵木方条镶成的条纹隔断取代了墙面,透过一尺来宽的木条间隙,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青纱垂帘和明珠灯架。正对洞厅门口的方向有个圆拱门,门上也垂了青纱。整座别院仅靠九根房柱支撑檐顶,前后不过六间房。
这别院依偎着古榕,孤伶伶地立在洞厅正中;四周空旷寂静、悄无声息,看起来便像座牢笼一般。
邬鳞往四周扫了一眼,放轻脚步径直入了房中。
木棂深深,珠光寂寂。
青纱静静垂挂四周,宽大的内厅正中铺了一方素面锦毯,毯上置了一张矮案、两个锦团,除此之外,便什么摆设也没有了。
邬鳞嘴角勾起一丝轻笑,挑开纱帘,眯起眼睛打量着跪坐案前的小人儿:白衣如雪、青丝如瀑,皓腕欺霜雪,容姿羞皎月却是一名清美难言的纤细少年。
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还带着少不经事的娇稚青涩。他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正伏在案几上专心致志地画着一幅人像。
邬鳞悄悄走上前去探头一看,画上的人正是自己:面色苍白、眼神森冷可怖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娇小身影,隐隐约约低垂着头,用色很淡,如烟似雾地看不分明。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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