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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说:“是朋友,就陪一陪我。”
那一晚,川穹和乔青喝多了,川穹觉得脑子像是封在了塑料布里,湿嗒嗒的又不透气,耳朵坏了,眼睛也坏了,恍恍惚惚一脚踏进了深渊里,紧接着就毫无知觉地睡了过去,直到再次醒来就已经是翌日早上,而宿醉的头疼和刺目的阳光又令他难以睁开眼。川穹试着移动了一下,发觉他的胳膊上还枕着一个人。
乔青?川穹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熟睡中的乔青和自己挤在一张沙发上,贴的太近,使得川穹没有移动的空间,而乔青又赤/裸着上身,川穹猛的出了一身冷汗,他瞧了瞧自己,也是光着膀子,裤子倒是穿的周正。
“你醒了?”乔青爬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大梦初醒的人,异常清醒。
他站起身来,自顾自喝了杯水,这才对傻坐在沙发上的川穹玩世不恭地说:“你别误会,只是喝多了而已。”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醒前不久。”
“那你就不嫌挤?”川穹不悦地问,实际上,他并不是想问这个,但是真正想问地又不能问出口,因为以他对乔青的了解,乔青虽然这几年没沾花惹草的,但是以前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自然不会跟他一样,但是他为什么会睡在自己怀里不起来呢?
乔青挑下眉间,淡淡地说:“我很好奇徐小宁每天躺在你怀里是个什么感觉,我就感受下而已。”
川穹猛的红了脸,他一把拉过衣服,匆匆忙忙套着转头疾走,乔青看着他这副模样,戏谑地笑了笑,在关上乔家大门的霎那,乔青说:“多大点事,瞧你那德行——”
话音刚落,川穹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徐小宁。
徐小宁站在一丛木芙蓉边上,乔青家的院子里本来是没有这种花的,但是后来乔青听了川穹父母的故事,就从八中挖了一丛回来种。这是川穹第一次在清晨见到木芙蓉,它在朝阳的沐浴下英姿勃发,仿佛每一条枝干都竭力地展现着健美的力量,跟平日灰头土脸的样子大为不同。
而此时的徐小宁就站在这样生机勃勃木芙蓉丛中但颓惫不堪,他安静地看着川穹,然后低下了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转过了身子向门外走,川穹见状喊了一声:“小宁!”
徐小宁听到这句话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于是他飞快地奔跑起来,川穹看到徐小宁脚步一动,立即追了上去,终于在乔家的院子前扭住了徐小宁。
“你跑什么?”川穹喘着气问。
徐小宁抬起头,狠狠瞪了川穹一眼,“你问我?”
“是,我问你。”川穹扭着徐小宁的胳膊说,“你跑什么?有话不能说清楚么?”
“我没什么可说的。”徐小宁别过脸去,他觉得心里太难受,堵得他呼吸困难,为什么乔青总是来找川穹呢,他听巷口的大妈说川穹总是和乔青出去钓鱼,他们到底想骗他到什么时候?拿他当傻子么?怪不得川穹的信里总是说些琐事,从来没有一点关于思念的倾诉!怪不得川穹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爱他!
徐小宁甩掉川穹的手,忍不住流泪了。
“我和乔青只是朋友关系——”
“你先把衣服扣子扣上再跟我说这些好吗?”徐小宁冷道。
“不信你可以去问乔青。”
“哼,哥,”徐小宁笑了笑,“算了,何必呢?我懂,就像我离不了人,你也一定离不了人……”徐小宁笑得又苦又涩,还夹着泪花,他忽然抬起手,帮川穹系着纽扣,一边系,一边说:“哥,你干嘛非要做的这么明显呢?累了吧?瞧你和乔青折腾的,我们回……”话还没说完,川穹就挥手给了徐小宁一巴掌,又快又狠,打得徐小宁耳边嗡嗡作响,然后他看到川穹的嘴动了,说了三个字,依稀是他最想听到却始终未曾听到的那三个字。
“什么?”徐小宁的眼泪止住了,他满怀希望地问,带着困惑求证的表情。
然而,川穹淡漠地说:“没什么!”说完,他陡然闭上眼睛,生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一般,大踏步匆匆走了,徐小宁顿时愣在了原地,高树上醒来的蝉像是有组织一般大肆喧嚣起来,进而侵占了整个世界,徐小宁觉得自己置身在蝉的声浪中,他开始眩晕,有半刻失明,徐小宁踉跄了一步,迅速扶住墙,大口地喘息着,就在这喘息中,他忽然感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投在了自己面上,像是瞬间烧出了火坑,徐小宁感到疼。
徐小宁下意识抬头,在二楼的房间窗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眉眼疏淡,英俊不羁,在和徐小宁对上视线的一霎那,男子抬起手,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