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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让你得词了——别动那盒子,那里是我的水果糖。”
“没出息,这么大人还吃水果糖——一回头我给你买点果冻。”
肖科平拚着全身力气支起身喊了一嗓子:
“别找了,我不吃药,睡一觉就全好了。”
韩丽婷更大更坚决的声音传过来:
“不吃不行!有病还不治,想死呵?睡一觉就好,真是一群无知的人!”
韩丽婷气冲冲地空手回到肖科平房间:“什么药都没有,哪有公费医疗的人自家一点药都没有的?”
“你说要什么药印度洋我出去买。”李缅宁站在门口说。
“就你?告你药名你一路背到药店一张嘴也得给忘了。”
“我确实不需要吃药。”肖科平说,“烧也不高睡一觉出点汗肯定会退的。”
韩丽婷下了个决心,抬脸对肖科平说:“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扎针——扎针退烧有奇效。”
在我看你就歉巫婆!”李缅宁喝道,“怎么不烧香——你?”
“什么呀巫婆?”韩丽婷迎上去吵,“祖国医学宝实际大着呢——你无知才说这种话!”
“你知道扎哪儿么?不行,我信不过文所没有科学根据的野招儿。”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肖科平烧死?这会儿你怎又不心疼了?”
韩丽婷走到肖科平床前:“保你没事,我在兵团干过七年赤脚医生,我们周围那几个屯子的盆下中农都让我扎遍了,没一扎死的。”
肖科平脸喷红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好好,你扎吧,我让你随便扎——保要你们别吵了。”
“我可告你韩丽婷,缝衣裳针消了毒也不能使。”
“无知的人只会说无知的话——我随身带着急救包呢。”
又是一个像解放区的天一样晴朗的日子。窗台上的花草大都盛开,榴、金桔果实累累。
已经退烧的肖科平坐在窗前吹长笛,面前架着乐谱,她在准备个人音乐会的曲目。
钱康扶着酒柜站着,颌首欣党员,以脚击拍,如同一个随时准备引吭高歌的男高音歌唱家。
李缅宁在自己房间刚起床,听着笛声懒洋洋地穿衣服。
韩丽婷戴个墨镜精神抖擞地闯进来,如果手里再端和M—16自动步枪,就活脱脱歉是个刚空降则别人国家的美国精锐女兵。
她进门就找那只迷彩大前囊,找到后就胜利欢叫:
“果然在这儿,我的判断一点不错。”
“什么呀都是?”李缅宁一边下地一边问:“跟个炸药包似的我担了好几天了。”
“衣服。”韩丽婷蹲下美滋滋地打开背囊,抖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便宜货。”都是我前儿个逛街买的,还有给你买的呢。”
她举着一件有牡丹花图案的丝绸衬衫招呼李缅宁:
“穿上叫我看看。”
“这色儿我能穿么?寒碜不寒碜?”
“便宜呀,这件才五块钱。”
她愣给李缅宁套身上,退后一步端详着。
“可以可以,除了艳点没别的毛病,正流行呢——五块钱你还想穿成什么样儿?不许脱呵!”
她又从背囊里拎出一段廉价衣料,自我满足地欣赏:
“这如何?圆点代表温柔。我想给自己做件披风,我从小就喜欢,羡慕布琼尼式的骑兵房蓬——肖科平房间是不是有台缝纫机我记得见过?”
“是有一台。”
“她烧退了么?”
“你没听见笛儿都吹起来了。”李缅宁开门出去洗脸。
韩丽婷抱着衣料来到肖科平房间,肖科平边吹边向她点头致意。
“你都好了?”
“嗯?”肖科平嘴离开笛子,翻了页乐谱,“亏你帮忙。”
“没事,应该的。”韩丽婷热情地说,“有病就得抓紧治。
前儿个我从这儿回去,我们街坊也病了好几日子,忙了一夜没合眼——你好老钱。”
“你好小韩。”钱康问:“拿的是块什么呀?”
“一块料子,想做件披风,你觉得怎么样?”
“嗯,好看。”
“真的?对了小肖,我能借你缝纫机用用么?”肖科平边吹边点头,吹完一小节,说:
“你推走用吧。”
韩丽婷已经揭了缝纫机罩子,装轮带,穿针引线:
“不用那么麻烦。我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