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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他左手小指只有半截,这是由于他年轻时为戒赌,虽未英雄断腕却也算很悲壮了。我猜想顾顺章一定会跟徐恩曾坦白这一细节,因而提醒老向出门时左手一定要插在兜里,这样是不是更潇洒些呢。
当我再一次来到向忠发的住处,已是六月十八日了。屋里杂乱无章,有些旧报纸被打开着,还有几张纸漂在桌子上。我可以理解此时向主席额心情,但我觉得他没必要这么表现出来,就好像谁欠了他上下五千年似的。
为了掩人耳目,即使在屋里子,我也叫他“老板”。我说,老板,伍豪【此为周恩来化名】他们希望你去趟江西。
向忠发慢条斯理地问,什么时候走呢?
越快越好。我干脆地传达组织上的决定。
我是老板,我得想想。
为了把危险说够、说透,我说,顾顺章的人成天在咱们周围晃悠,很多人已经离开上海了。
向忠发梳了梳胡子,道,顾顺章这个王八羔子,骨头真软。我真想一枪把他给毙了,你们红队的人呢?
都疏散了。
白色恐怖又来了,租界里也不安全了,还是赶紧吧。
那好。
不过,我、我得去看望一下杨秀贞。你知道她的地址吗?带我去。
我不知道啊。
那你干吗来了?
这样吧,我跟组织上说一下,看看组织的意见再定。
我是老板,可老板大不过组织,是不。那你就去问吧。
那,老板,我先走了。
我赶紧把向忠发的意思告诉了李克农。翌日,李克农来跟我说,组织上同意老板去看杨秀贞,但不能过夜,见一面就得走。随后,他把也已转移的杨秀贞的住址告诉了我,让我领老板去。
我深知责任重大,尤其是不能让老板过夜这一点非同小可,简直是要干涉人家的私生活啊。可是为了不功亏一篑,为了党魁的万无一失,我决定,冒死一谏。
这里是法租界霞飞路的一家珠宝首饰店,杨秀贞和陈琮英就住在楼上。陈琮英是任弼时的夫人,而任弼时早在三月就去中央苏区了。因而她就被安排和另一位领袖的女人住在了一起,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别扭啊。其实,更别扭的是此时的我。
向忠发开始时还有些拘谨,对杨秀贞没那么亲热。
我瞅了空档,便说,老板,公司那边说你不能在这里过夜,得马上走。
向忠发反而拉着杨秀贞的手,盯起我来。
杨秀贞也紧紧搂住向忠发,还亲了一口。这一吻如同盖上了章,而且是在一份特别文件上。
陈琮英在一旁看了,很不好意思,就默然地看着他处。
我知道,老板不会走了。这位无产阶级的领头羊一钻进狐狸窝里,就把自己的蹄子给卸掉了。
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吧。我只得退一步说。
向忠发忽然大声说,明天一早,我会自己叫出租车去的。你不用来,放心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再也没有组织给的别的锦囊妙计了,我其实也只是老向的下级罢了。我便找了个台阶,道,陈大姐,我先走了。
陈琮英转过头来,冲我一笑,也不说啥。
我转身下楼,叮咚的声响和着楼上的欢娱。
第二天,我在约会的地点没等来向忠发,便感觉出事了。那么,我是不是也不安全了呢。心中惴惴不安,也不敢去和李克农联络,便在一棵梧桐树的树皮上留下一个暗号。
后来才知,那天一早向忠发还真的从狐狸窝里爬了出来。他掸了掸身上的狐狸毛,出门往探勒汽车行而去。途中,他被一群人拥住,用汽车带到了善钟路巡捕房。
向忠发是怎么被盯上的呢。记得顾顺章曾给向忠发介绍过一个女佣,让后者服侍杨秀贞。等向忠发转移前,这个女佣就被解雇了。可能是顾顺章找到了女佣,从她那里也找到些线索。有一个重要情况,就是杨秀贞在一家裁缝店做了件旗袍,还没得,估计过几天会来取。于是,顾顺章派人去那家裁缝店看守,死等杨秀贞。果然,她来了。
那么,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被盯上了。难道是顾顺章抓大放小,还是我幸运异常,抑或是他还想放长线?一个谜接着一个谜,谜面各异,谜底也有千秋。当这个谜跟自己密切相关,就更多了一层神秘与揪心。
向忠发被捕第二天,被引渡到淞沪警备司令部。在这里,向忠发见到了徐恩曾。在徐恩曾眼里,还真像一珠宝店的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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