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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里很突然地窜上来一股腥甜的味道,压也压不住的血气令人胸闷欲呕。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十分用力地捏住了我的脖子。这是明弓吧,我记得上次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他就是用这一招对付我的。只是那一次我的神智尚有几分清醒,这一次却头重脚轻,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我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进来的这么容易了。
物尽其用
昏沉中似乎看见有人拿着一支细长的针筒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却隐约觉得这是个认识的人。随即手臂一痛,一股凉飕飕的东西顺着手臂窜进了身体,意识也随之清醒了过来。
阴霾散去,我又一次看到了贴着三叶草壁纸的淡绿色的天花板。灰绿色的窗帘将窗户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靠在窗前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看到这个人,我心里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也许早在潜进来之前我心里就已经有了会再见到他的预感。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不得不说,一个人睡着时的样子和清醒时的样子差别真的很大。此刻的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静静垂着,每一根锋冷的线条都透着平和,甚至还带着几分不染杂质的稚气。完全不像我印象中那个出手狠辣的明弓了。
明弓的眼睛毫无预警地睁开了。阴戾的目光中充满戒备之意,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蓄势待发,出手的瞬间便能置对手于死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眼中的戾气已经退了下去,又恢复成了惯有的淡漠的神色。
在他的逼视之下,我微妙的感觉到了一种威压。这种感觉让我有点儿透不过气来。我不甚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床上,白色的被单上印着三叶草的图案,温柔得不像这个男人身边会出现的东西。
“又见面了,陈遥。”沙发上的男人轻轻敲了敲扶手,似乎在提醒我注意听他说话,“我发现,有的人总是习惯性的不听话。”
我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是第一次打架的时候他偷看过我的证件?可是看过证件的话,他就不会把我当做商业间谍啊。或者我理解有误,他根本就是借着商业间谍的说法来警告我?
“要不是阿岩把你送我这里来,我才懒得管你死活。”明弓抱着手臂冷笑了起来,“那一针解毒剂很贵不说,我还为你得罪了夜老大。”
“解毒针?”再迟钝的人也从他这句话里明白了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救我的人会是他。
明弓冷哼了一声,目光不善,“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又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先不说解毒针的事让我欠了他一个人情,单从目前的情形看,要想顺利地找到聂行,我必须要有一个帮手才行。
“找人。”我看看他阴沉沉的脸色,补充说:“真的找人。”
“找谁?”他对这个回答明显不相信,“又找谢教授?她已经回北京了。”
“不找她。”我忙说:“我找我的同伴。”
明弓扫了我一眼,眼神冰冷,“没记错的话,你也是谢教授的助手。她的所有助手都已经回去了。”
“怎么可能?”我有点儿急了,聂行若是平安无事地离开了捷康的话是不会不和队里联系的,“我要找的是一个男人,年纪跟我差不多。个子比你矮一些,平头,圆脸,一笑起来左边脸上有个酒窝的。”
明弓想也不想地摇了两下头,“没见过。”
“怎么可能?!”我有点儿急了,“他也是谢教授的助手,他们一共三个人住在一起的。”
“一起?”明弓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反问我,“那别人怎么都回去了?”
“我怎么知道?”我回答的有点儿心虚。十有八九是聂行发现和我的联系中断之后,甩开其他人偷偷摸摸地回来找我。
“不知道?”明弓对我的回答不屑一顾,“不知道你会回来?!”
我咬咬牙,忍住了继续吵下去的冲动。我跟他谈这些可不是为了比谁的嘴厉害,我是想拉个帮手的啊,哪怕许些好处也行。只要能顺利地找到聂行。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明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神冰冷,“不管你为什么来,再想走都不可能了。”
“什么……意思?”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种不怀好意的暗示。
明弓目光里带出一丝怜悯似的神情,“你知道阿岩为什么会把你送我这里来,而不是当场捏断你的脖子?”
我摇摇头,颈部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