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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驶员、电器工、电梯操纵员、私家车驾驶员盖不下百数十种,再加上各大公司行会,亦各有其专业考试,下及垃圾夫等等无不有其考试。一个‘考试院’哪考得了那许多?所以中山所特别强调者,只是‘文官考试’(高普考),专为入朝当官而参加之考试也。试问今日台港有志青年,有几个要做官?他们要在工商界当大老板呢!‘考试院’派啥用场?
至于‘监察权’就更不值一提了。我国传统上的‘御史’也、‘言官’也、‘参劾’也。都是专制政体中的看家狗(Watchdog)罢了。最近在台湾的蒋纬国将军为了‘私藏’几十枝‘打靶枪’被揭发,便弄得手忙脚乱。在他老子和哥哥当政时代,纬国要私藏几个原子弹,于右任院长敢瞥他一眼?…在一个现代化的政府之中,发生监察作用的,不是御史大夫也,反对党也!所以在一个现代化了的政体之内,防贪防腐,三权已足。政治民主化不了,搞五权、十权亦无济于事也。设个专打苍蝇的‘监察院’有屁用?
‘武昌起义’的经纬
辛亥革命,尤其是‘武昌起义’的故事,史家所记盖不下千百万言。笔者个人在海峡两岸的‘近代史研究所’暨老友章开沅、谢文孙诸教授鼎助之下,所收中西日文书目便有数千种之多,允为‘民国史’中各专题之最。按题翻阅起来,岂一人一辈子所能了?
可是武昌起义的实际情形,亦不妨以三数百言一笔带过:‘武昌起义’是清末革命党人所发动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次武装暴动,而能占领城池至一星期以上者。它也是如孙黄诸公所逆料的,一旦站稳脚根,则全国各地便会作连锁的响应(chain reaction)。从湖南、陕西、江西(十月二十二、二十三日)开始,时未逾月,全国便有十三省宣布独立,而策动独立的主要分子往往不是革命党,而是各该省内,由立宪(保皇)党所掌握的民意机关─‘咨议局’。这一来,那些无用的满族王公应付不了,清廷乃召回已被摈斥的袁世凯来撑持危局,而袁氏则养寇自重─一面‘进剿’,一面又与革命党人私通款曲。他向武汉三镇反攻,也只取二城,留个武昌给黎元洪、黄兴这一架两头马车去慢慢拖延。
原来当黎元洪被拖出作革命军的‘都督’之后不久,黄兴亦赶到武昌(十月二十八日),并被推举为革命军战时总司令。如此令出两府,便隐约的引起黄黎、湘鄂两派的分歧。黄兴苦战经月,终致两汉皆失,武昌垂危,黄氏终为鄂派孙武(民问误传为孙文之弟)等所排斥,悄然解职遁返上海(十一月二十七日)。然克强虽去,全国革命形势已如火燎原。越日南京光复(十二月二日),各省遣沪代表复举黄兴为革命军大元帅,以黎元洪副之,拟组临时政府奠都南京,而鄂方拥黎者则坚主黎正黄副。相持不下,俨然成为十余年后‘宁汉分立’之前奏。而此时革命军的旗帜鄂方所用者为共进会的‘十八星。锥角旗’;宁方所用者,则为自制象征五族共和的‘五色旗’。而广东光复时(十一月九日)所用者又为‘青天白日旗’。一军三旗,亦见革命党人错综复杂之组织关系也。然斯时民国未建、鞑虏犹存;黎黄双方为自解计,竟分电袁世凯。袁如倒戈反清,当公举之为民国大总统。斯时归国途中的孙中山亦有相同的表示─遂奠定清末民初,安定中国‘非袁不可’之局(‘非袁不可’四字为新出狱的汪精卫所发明)。
但是在袁氏遵约倒戈之前,总得有一番和谈,以终止此南北对峙之局。这样一来,则南方这个支离破碎,一军三旗的纷乱场面也得有个整体的规划,和一个总负责人。黎黄二公既相持不下,则声望原在二公之上的孙文,就呼之欲出了。时局发展至此,袁氏亦觉时机成熟,由前敌将领段祺瑞等四十二人,一封联衔通电(民元一月二十五日),六岁的宣统皇帝就遵命退位了。
鞑虏易驱。民国难建
还有许多历史家,尤其是若干美国汉学家,像已故的哈佛学派健将玛丽。瑞德教授(Mary C。 Wright)。她把狭义的辛亥革命追根究柢,竟发现武昌起义是‘文学社’‘共进社’他们搞起来的。‘同盟会’几几乎没有实际参预。
我们治革命史的,如果只从‘组织’的一个角度来看它,这话原没有错。辛亥十月十日武昌首义时,同盟会和那些首义团体,的确没有直接的组织关系。但是‘革命’原是在某种特定的意识形态之下,‘一时俱发的群众通动’(a spontaneous mass movement)。在暴发之前,更重要的则是有一个‘全国一致信服的意志’(national consen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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