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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一边说要能随叫随到。医院里还安排了一大堆警察和便衣盯着我们大概是因为凶手还没有确定,可能还在所有幸存者中,所以理论上说我们这些人都是嫌疑人。我想想,为了不惹麻烦,不让公安多疑,我就在医院多呆一阵。”
“你打电话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梁小彤感觉刚才的情都白煽了,只好说:“不能就报个平安吗?”咽了一下口水,老爷子还没挂,于是又说:“那三栋楼和会所资产的问题,当然可以改日再谈。”
这是他打电话给老爸的真实原因。保险理赔虽然会很可观,但绝对无法尽数弥补损失。同时,梁小彤看到了一个契机,只要梁军愿意再出一把力,潇湘主楼还可以重建,重建成他梁小彤的全权资产。
到时候,潇湘将不再有合伙人,只有梁小……老板。
他正沉浸在憧憬中,老爷子把电话挂了。
意味着潇湘主楼还只是一片废墟。
梁小彤暗骂了一声“老不死的”,气得想找根烟抽,但明知道自己从来不抽烟,受不了那股子霉臭味儿,女孩子们也都不喜欢。他又冷笑着想只要有老妈在,最后总有希望。他拿起手机,准备拨打另一个更重要的电话,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抬头四顾,发现刚才做笔录的市局刑警队长巴渝生正向自己走来。
谢一彬的笔录做完后,巴渝生主动推起他的轮椅。谢一彬神色立刻不安起来,坐在轮椅上扭捏不停,仿佛身后的巴渝生往他的脖领子里塞了一把毛毛虫:“这……这不太好吧。”
巴渝生推着车往前走,笑笑说:“有什么不好?我正好要去急诊找人,顺路,方便。”
急诊中心并没有因为今天是黄道吉日或者周末而有半分清闲,除了劫案后顿时多出一些人质和公安消防部门的伤员,美好周日、适合出游的天气也造就了比平日更多的车祸和其他意外受伤的病人,更不用说陪同伤员和办案的大量警察和各路家属,门急诊大楼里外煞是热闹。巴渝生推着谢一彬,要不停地叫“让一让”、“对不起,让一让”,才没有造成交通事故。
将谢一彬送回观察室后,巴渝生又去了一次急诊ICU。ICU里有四个受伤较重的幸存者,一个是厨房里打下手的孙元虎,肢体20%深二度烧伤;服务员建伟和华青,二度烧伤,在浅二度和深二度之间,建伟的上肢还有三处较深的玻璃划伤和炸伤,取出的玻璃是明显的酒杯碎片;还有那兰,脑震荡。
他没有找医生询问病情,只是在监护室门口看了看,几位伤者看来都没有生命危险,那兰紧闭双眼,不知是在昏迷中还是在闭目休息。刚才电话里,叫张蕾的医生说那兰已经醒过两回,看上去一切在好转。
急诊ICU外的走廊通向一扇楼门,出去是个类似花园的地带,有两棵樟树,一棵松树和一些花草灌木。巴渝生远远看见在一棵树下,梁小彤正拿着手机打电话。他静静观察了一阵,梁小彤对着手机说话时,夸张地做着手势,表情和动作上看,结合了沮丧、气馁和难以置信的无奈。梁小彤结束了通话,突然转过身,向巴渝生站立的方向望去。巴渝生迈步向他走去。“和家里人报平安了吗?”巴渝生问,又觉得不妥。劫案结束已近两个小时,早该报过平安,急诊室里已经挤入了不少亲朋。梁小彤说:“对,说过了。”他想说,我妈就在楼里,却转而说:“我听从你们的建议,暂时留在医院里,这样你们随时可以找到我。”巴渝生说:“多谢你的合作,听说你已经帮我们认过照片了。”
“是,可惜没帮上什么忙,照片上的人都脸熟,都是人质,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梁小彤隐隐有些不安:巴渝生找他,肯定不是来闲聊,一定有什么问题。
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某些回忆的细节不合情理?
“我们技术科还你手机了吗?”
“目前还没有。”梁小彤摇头,“没关系,家人给我捎了一个新手机,毕竟我的狐朋狗友多一些,有些业务上的事也等不起,潇湘的和潇湘之外的,都还有一大堆。”
“果然是将门出虎子,看来你是要继承梁总衣钵。”巴渝生则看来是要执意摆龙门阵。
梁小彤再次摇摇头:“哪里,还有太多东西要学,我们集团的业务太复杂,头绪太多,我只能一点点啃……所以我喜欢潇湘,可以让我专心做一件事。”然后他自然地转话题,先发制人,“我在潇湘上付出心血很多——按我老爷子的话说,我还从来没有那么专心地做一件事过——所以这事一闹,我的合伙人又因此牺牲……我很少这么矫情,但是实话,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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