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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有信一时几无法抑遏自己内心里强烈的欲望。
丁裳衣忽细声地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好不好告诉你。”
言有信一时没注意她的话:“嗯?”
丁裳衣缓缓抬起头来,眼眸里有一股教人心碎的幽怨:“这些年来,你在江湖上流浪,在武林中闯荡,可曾想过,结婚养子,置产兴家,安安稳稳过下辈子?”
言有信闻言一怔。他落魄江湖十数年,而今也近四十岁了,什么刀光剑影没见过?什么艰苦岁月没熬过?何曾不打算富贵荣华的过后半生,何尝不希望能含饴弄孙的过下半辈于!
他眼睛发亮,不禁握着丁裳衣的柔美道:“丁姑娘,嫁给我”
丁裳衣微微垂首道:“你要不嫌弃我这个残破之身”
言有信未等她说话,已一叠声地在说:“不嫌弃,不嫌弃,我怎会嫌弃你呢”他也真的是不在乎。
丁裳衣有些倦慵的倚在那边,由于手腕支头,袖口垂落到肘部,小臂露了出来,令人生起一种不忍的感觉,仿佛这一截藕臂不堪揉折似的,连支颐都嫌负荷过剧。
“可是我们这样,下半辈子,仍不能快快乐乐地活下去的——”
言有信迷惘的脸色变了变,道:“你嫌弃我?”
丁裳衣笑了:“快解开我穴道再说。”
要是丁裳衣先说一番话哄他,言有信是不会傻到去解穴的;要是丁裳衣作威迫引诱,言有信更不会解开她的穴道。可是丁裳衣没有那么做。她先引动言有信的情意,然后,给他一个隐约的打击,才直接提出这点,使得言有信相信丁裳衣这要求是很应该的,他解穴也很自然的。
不过。他只解掉丁裳衣身上的麻穴和左手的穴道,其他双腿一臂,仍不能动弹。
言有信过去把葫芦底部一拧,丁裳衣便感觉到身上束缚尽去,这葫芦的妙用,竟是如此之奇!
丁裳衣只觉身上本来受缚之处,并无被绳索之类捆绑后的淤血与酸楚,心中大感惊讶,回首望见高风亮和唐肯,因被封了重穴,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用手撂撂发鬓,道:“眼下有一大笔钱财,你拿到手后,我俩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言有信将信将疑地道:“你是说——?”
丁裳衣用下颔向地上的高风亮和唐肯扬了扬,道:“那镖银——”
言有信喃喃地道:“难怪,难怪”
丁裳衣侧首问:“难怪什么?”
言有信道:“难怪为这件事,李大人那么大惊小怪、小题大作了!原来原来镖银没有失!”
丁裳衣微微笑着,用一双略带倦意但极有媚意的眼斜脱着他:“想想一百五十万两黄金”
言有信喃喃地道:“一百五十万两黄金”
丁裳衣红唇嗡张:“一百五十万黄金那够我们吃三辈子了!”
言有信愣愣地道:“可以买许多许多幢房子,可以吃许多许多餐山珍海味,可以养许多许多个孩子”
双眼又发出逼人的光华:“说!镖银在哪里?!”
丁裳衣微一噘嘴,道:“你这么凶,在人家对你一番心意,人家可是自愿吐露给你听的,可不是给你逼着说出来的!”
言有信这才省起自己粗暴,忙不迭地道:“丁姑娘,对不起,请你告诉我,我起回镖银,马上就和你远走高飞。”
丁裳衣咬着润湿的下唇:“这”
言有信忽问:“丁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丁裳衣一笑道:“镖银本就没有失,是高局主藏为己用罢了;我跟他们同在一伙避难,怎会不知!”
言有信自击脑壳道,“是是是、我该死,我怎么没有想到那镖银——?”
丁裳衣慵懒地道:“你先扶我起来。”
言有信忙扶起丁裳衣,触手之处,十分柔软滑腻,丁裳衣软若无骨,藐香幽幽,言有信只觉一阵晕酡。只听丁裳衣遣:“扶我到门,拿灯出来。”
言有信扶持丁裳衣到了门口,仗灯一照,外面黑漆漆的夜幕被灯火略推开了二三尺的微光,丁裳衣用手一指,言有信运足目力望去,只见二十多丈外一处地方,隐隐有些亮光,夜风吹来一些浊味,像是腐叶的味道,言有信看不清楚,高举灯火趋前去张望,一面道:“哪里?”
丁裳衣约略退后了一小步,左肩靠着木门,支持着身子,双眼窥准言有信腋下露出来的一个破绽。
那破绽是一个死穴。
丁裳衣的声音却非常镇静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