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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竟能活死人,肉白骨,从鬼门关里抢了那么多人回来。
幽兰被这番劫后余生的情绪感染,笑问:“老伯也是在寻自己的家人么?”
老者果然哈哈一笑:“有人在前面山头见过我老伴和孙子,我正要去接他们回家哩!”
说着,又拍了拍扛在肩头的一袋干粮,满目崇敬道:“老朽知道,定是九州公主的亡灵,在护佑着这汉水周围的百姓们,大家才能死里逃生,免去一劫。等会儿,老头子我还要带着这些祭品,去汉水拜祭公主。”
听到“九州公主”四字,九辰一怔,心底好不容易消去的那股悲伤,又浮了上来。
从小到大,他不知在多少书简中看到过关于这位公主只言片语的记载,耳中也不知听到过多少关于她的传奇故事。
寥寥数语,足以勾勒出她波澜壮阔的一生。
那时,作为局外人,他对她有过敬佩,有过困惑,甚至因为那半张破云弩草图,将她引为知己,只恨生不逢时,不能与她当面讨教。
可自从他们之间有了血缘的牵绊,他一时间,倒不知道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了。
如今一梦醒来,他脑中总控制不住的浮现出梦中奇怪的画面,再听到这四字,只觉心底空荡荡的,似是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想不起来,以至于泛出莫名的悲伤之绪。
南隽忙道:“近日,汉水只怕就要开战,老伯还是先避避风头,晚些时日再去祭拜公主。”
老者果然一脸震惊,片刻后,竟开怀大笑道:“今日真是连遇贵人,又让老头子躲过一劫。”
见他们马车方向是向北,关切的问:“几位小友是要往北边去吗?老朽倒是知道一条密道,保你们平安过了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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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此刻,汉水之上,却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战鼓擂动声。
大水退去后,那些水鬼再无藏匿之地,很快便被巫王和离恨天合力斩于剑下。
到底是师出同门。两人虽敌对多年,并肩杀起敌来,倒是异常的有默契。能用一招解决的,决不多出半招。
乍闻鼓声,两人皆是一惊。也同时意识到,今日之血战,不过刚刚开始。
巫王隔水望去,只见数里外的一处山坡上,密密麻麻陈满甲兵,只怕不下万余,最高处竖着一面白色绣着水神图腾的大旗,正是淮军旗帜。
立在旗下的,是一个长相甚是文弱的青袍公子,只披了件极轻便的护心甲,便再无多余防身之物。
这边战鼓初歇,又有低沉悠长的号角声,从另一侧山上缓缓响起。子彦循声一看,又有黑压压的士兵连成一线,从西北方向的山岭上冒了出来。不同的是,这些士兵手中抗的不是白旗,而是属于风军的金色飞鹰大旗。
一个大汉,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中的布袍男子,分开众人,缓缓从中间行了出来,隔着江水,与巫王目光交汇。
“是薛衡。”子彦眉心骤然一拧,低声道。
巫王不可置否,唇线紧抿着,半晌,哂然一笑:“孤当是谁?原来是我巫军的手下败将。”
九州皆知,数月前,薛衡举三十万大军攻打剑北,结果败在了巫国两个少年将军手下,铩羽而归,还丢了壁亭。
语罢,巫王又将目光移到另一侧,依旧是哂然笑道:“淮国祜公子既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之前屈尊待在孤的威虎军中做名马前卒,真是明珠蒙尘,委屈你了。”
他内息深厚,隔着翻滚的江水,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到两边山头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薛衡淡淡一笑,遥遥施了一礼,道:“剑北之耻,薛衡日夜铭记,不敢忘却。今日,便借着这神女之怒,来向王上讨债了。”
东方祜却始终沉默。
巫王负袖,眉间又恢复了往日睥睨一切的威严霸气:“国师既有兴致,孤定奉陪到底!”
幸存下来的死士们,自觉的围成扇形,拱卫在巫王身前,一面抵挡水流的冲击,一面露出视死如归之色,逼视着在数量上绝对碾压他们的敌兵。
于死士而言,只有身处绝境,他们的主战场,才真正到来。
两侧战鼓又擂动起来,鼓点如雨,已是进攻的信号。
喊杀声潮水一般,骤然从山上席卷而下,震得刚刚平静下来的江面又剧烈激荡起来。
巫王举起青龙剑,剑刃上沾的血色,一直淌流到他手臂上。
他纵声长笑,竟一点点舔掉臂上之血,振臂高呼:“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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