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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阿不其罕叹息一声,知道大势已去,转头不愿再看,两边交战人马见皇储即将被俘,也停下争斗,一齐往番王看去。
霎时之间,天地间只剩呼呼地风声,大地之上的数万人彷佛冻结一般,人人静默无声。
那彪军大将伸手过来,正要将番王擒拿上马,猛见一团火影闪过,跟著一颗人头血淋淋地冲天飞起,那彪军大将惨叫一声,霎时身首分离,坠下马去。众人揉了揉眼睛,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手提著柄大刀,另一手却夹著番王飞奔而去,那大汉浓眉鹰目,威武过人,正是“火贪一刀”秦仲海。
那彪军残部见队长被杀,急急朝秦仲海围来,要为队长报仇,秦仲海狂啸一声,大刀一劈,刹那间连杀了数十人,鲜血狂喷中,只见他有若猛兽狂龙,勇猛至极。
秦仲海大喝一声,叫道:“全军戮力向前!冲锋!”山丘上五千兵马杀声大起,猛从小丘上卷杀下来,直朝那只凶狠彪军杀去。两军相接,如同风卷残云,又如秋风扫叶,须臾间将那路彪军杀得一个不剩。
丞相阿不其罕见状大喜,喝道:“三军回防,保护喀喇嗤亲王!”
卢云站在小山上观看,一听此言,心中暗暗著急,这彪军人数不多,仅不过千余之数,便杀光了也没什么,但后头黑甲本队却有五万余人,秦仲海好容易令他们气势稍馁,丞相却在这关头回防,那是犯了兵家的大忌。当下大叫道:“不要回防啊!趁机冲杀过去!”
但两边隔得远了,丞相已率大军朝后退却,那黑甲军原本气势略顿,忙趁丞相退军之时,重新整顿阵式,稳住了军心。看来丞相不明兵法,已然错失反败为胜的良机。
那黑甲军见喀喇嗤亲王已然脱险,恐怕抓他不到,又见秦仲海五千兵马悍勇,甚难拾掇的下,当即转向战场上第二个要紧人物杀去,那便是天朝的银川公主了。
何大人见公主危急,心下大惊,叫道:“谁去保护公主啊!”
此时秦仲海的兵马与公主相隔甚远,中间尚夹著丞相的部队,除非插翅飞去,否则如何救得?那丞相自顾不暇,又如何分兵去救?眼看黑甲军全力冲杀,包围公主座轿猛攻狂杀,片刻之间,无数兵卒尸横就地,公主轿旁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被捉了起来,也有四下奔逃而去的,一时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黑甲军士纵马疾驰,直朝公主座轿驰去,当头的将领脸上露出狞笑,色眯眯地不怀好意。
卢云见公主便要受贼子挟持玷污,心下大惊:“公主要被这些人劫持了,我该怎么办?”
此刻情势紧张,只要稍慢片刻,公主的清白恐怕便要不保,慌张之间,心道:“说不得了,只有行险一途!”
此时卢云处在山顶,恰好在敌军头上,他急急从马背上解下行囊,取出绳索,牢牢绑在自己腰间,又将另一端缚在大树上,他大喝一声,竟从百来尺高的山顶跳将下去,如天将军般地扑向黑甲军。
坠到半途,绳索已然放尽,霎时腰上一阵剧痛,止住了下跌之势。卢云低头一看,身子离地还有五十来尺,他见距离仍远,不知该如何下去,正犹疑间,那黑甲军喊叫连连,仍是前仆后继地冲向公主花轿。
卢云一咬牙,心道:“不成!我受柳侯爷所托,便是性命不再,也不能见公主受人侮辱!”自知不能再有拖延,当下取出匕首,割断了绳索,身子一松,便即飞坠而下。
黑甲军听得头顶上传来一声喊叫,众人心下奇怪,陡地抬头,猛见卢云自天而降,正朝众人急坠而来,一时都吓得傻了,不知如何抵御阻挡。
卢云见黑甲军众已在脚下,当下“嘿”地一声,屈起膝盖,放松脚踝,轻轻在一名将领头上一点,数百斤力道灌下,那将领当场头骨破裂,脑浆飞溅而出,死得惨不堪言,卢云趁势转向,此时身体下坠力道已然轻了许多,他又往一名兵士肚上一踹,那人大叫一声,肚破肠流而死,卢云藉著这一脚之力,已然稳稳地站在花轿旁数十步的地方。
卢云喘息一阵,抬头看著山顶,心道:“还好带有绳索,不然定会活活摔死。”正想间,一名黑甲将领叫道:“放箭!快放箭!”众军弯弓搭箭,嗤嗤嗤地声音齐响,霎时万箭齐发,朝卢云射去。
卢云惊慌失措,飞身便朝一旁马儿腹下钻去,只听那马儿悲鸣一声,已被射成刺猬,卢云运起神力,将那只死马举起,如盾牌般地往花轿推进。
卢云行到花轿之前数丈,大声叫道:“公主殿下!卢云前来救驾了!”
便在此时,一名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