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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片木造牌楼,但已然毁败不堪,牌楼左侧崩坍塌陷,基座也是腐朽破烂,看来随时都会崩倒。
秦仲海摇了摇头,正要往前走去,忽见地下有一块巨大的匾额,连忙俯身去看,他抹去上头厚厚的积雪,从左朝右地看去,却见到了叁个朱红大字:“怒苍山”。
秦仲海心下一凛,这才想起自己已然登上怒苍山顶。
转念想道:“不知言二娘跑到这处废墟做什么?莫非她在此伏下帮手不成?”当下手握钢刀,随时提防偷袭。
他向前走去,眼前白蒙蒙地一片大雪,实在看不到什么人影,过不多时,他身上也覆了厚厚一层,他寻思道:“这雪下得实在凶,恐怕今日很难找到言二娘,不如来日再派兵搜山,到时必然方便许多。”正想退下山去,忽地见到一栋高高的楼阁,大雪中也辨别不清模样,秦仲海心下一喜,暗道:“这下可省事多了,看来言二娘必然躲在里头,我且前去看看。”他加快脚步,抢进了那楼阁之中。
甫一进去,却见大门已然崩毁,只留下门口空旷矿的一个大洞,那门板却不知落到何处去了,秦仲海大声叫道:“言女侠,快别躲了,和我回去吧!”喊了一阵,里头仍是静悄悄地,全无回应,秦仲海叹了一声,找了几枝木条,点上火把,便往深处走去。
跨过内门,却见眼前偌大的一座深厅,此厅空旷深远,梁高柱宽,足与禁城文华殿相比,想来是怒苍山首领们议事的地方。
秦仲海左右探看,念及此处的许多传说,寻思道:“听道上人物说,二十多年前,此处曾聚集叁万兵马,与朝廷轰轰烈烈地大干数场。虽说都是反贼,但也说得上是当朝风流人物,今日倒要好好凭吊一番。”秦仲海走到厅内,见内堂高高一处殿台,台下正方摆着五只石雕老虎,手工甚是精细,足有半人高矮,正中那只却被人敲去了头。秦仲海看了一会儿,瞧不出个所以然,当下一跃而起,跳到厅内殿台上,猛地脚下一空,那殿台竟被他踏崩了一块,险些摔了一跤,足见这处所年久失修,早已毁败得不成话。
秦仲海叹息一声,想道:“烂成这模样,当真是英雄气短了。”他摇了摇头,举起火把,见殿上高挂着一幅匾额,幸喜尚未破烂,他凝目望去,见是“忠义堂”叁字。
秦仲海心道:“忠义堂?这批匪人也知道忠义么?”他低头看去,见匾额下正摆着一张石椅,左右另置两张较小的木椅,看这叁个位子如此摆设,过去坐的必是怒苍山最重要的几个人物。只是叁张椅子都已腐朽破烂,好似只要伸手一触,便会破碎崩塌。秦仲海心道:“这正中的大位,当是以前怒苍山的头目所坐。那左右两旁的座椅,坐的应是两名襄赞军师,便似左右丞相一般。这开立怒苍山的豪杰,必是饱读诗书之士,却不知为何造反?”他举起火把,缓缓走近,忽见叁张椅上都刻得有字,秦仲海心下一喜,忙探头去看,只见正中那张座椅刻着两行字:“东辞白帝叁万里,西出梁山第一人”,两旁座椅后也刻的有字,一张刻的是“左龙”,一张却是“右凤”,秦仲海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左龙右凤,这头领不成了皇帝么?”他跳下台去,小心翼翼地在四周走了一圈,却不见有什么异样之处,他站在石老虎旁,正自思量,顺手将手掌摆在那石虎头上,轻轻地拍着。
秦仲海看着眼前破败凄凉的景象,想道:“都说怒苍山过去何等强盛,曾把朝廷打个狗血淋头,谁知今日却破败成这幅模样,看来传言太过夸大,还是眼见为信的是。”他今日见到怒苍山旧日人马,都是些小兔子、金毛龟之类的人物,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豪杰,便觉传说有些言过其实。待见到怒苍山总舵大殿已然倾颓,更有英雄气短之叹。
正想间,手指轻轻抚摸石虎的额头,忽觉上头刻着有字,急忙举火照去,只见那虎头上刻着一个“南”字,他细细察看,却见虎背上另有一行字:“马军五虎上将,铁剑震天南 李铁衫”。
秦仲海心下一奇,自言自语地道:“李铁衫?便是为定远出头的那人么?怎地此人也是怒苍山的旧部?”这李铁衫以一柄铁剑力战群雄,赢得一个“铁剑震天南”的封号,一年前还曾为伍定远出头,大战卓凌昭等人,却原来是怒苍山的一员大将,倒真是料想不到了。
秦仲海见余下还有四只石虎,心下大感好奇,便想看看怒苍山还有什么英雄豪杰,曾在此地共商平生义。
他举起火把,转朝另一只石虎看去,他靠近虎身细看,猛见虎头写着“西”字,跟着读道:“马军五虎上将,应州指挥使 西凉小吕布 韩毅。”秦仲海大吃一惊,道:“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