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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上，仿佛将所有的怨气都宣泄了出来。

“我欠你的？”我躺在地上，就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突然间，我笑了起来。是啊，李世民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竟然说是我欠他的，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啊。我笑得一声打过一声，近乎快笑出了眼泪。整个乾坤龙脉里，全部都是我苍白无力的笑声。

瞬间，我目光一沉，突然向箭一样整个人射向了李世民。这一剑灌注着我满腔的愤怒，如地狱烈火一般愈燃愈烈，势要将一切燃烧殆尽。可就在这时，长孙无忌突然飞身而来挡在了李世民的前面。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一掌，我的剑偏了方向，最终只是刺穿了李世民的手臂。

我眼见一招不行，于是二话不说便拔剑继续刺向李世民。可这次不只是长孙无忌，就连颉利都赶了过来。内力凶狠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左肩上，顿时，我喷出一口血来。但我依旧死死地不肯放手，此时的我已经不能用理智来形容了，双目充血，心中只恨不得将李世民千刀万剐，根本不在乎自己会如何。

房玄龄见我受创，也冲了过来，一剑将又要趁机偷袭的长孙无忌挑开，狠狠地在他的腹部划了一道。顷刻间，血涌如注，长孙无忌栽倒在了一旁。可颉利却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纵使有房玄龄的帮忙，我们也依旧近不了李世民的身。不管我如何发疯似地发出进攻，与房玄龄配合得有多么的巧妙，颉利的实力仍然强得可怕。

李世民捂着手臂，冷酷地注视着和颉利恶斗的我们，那双眼睛仿佛冷得可以结成冰。他慢慢地走到了魏征的旁边，阴毒的表情恐怖得令人抽气，“你竟然为了他想杀朕？就像六年前，你在玄武门要杀了李建成一样。朕，要让你后悔！”突然间，李世民一掌向魏征的天灵盖狠狠地劈去。

“魏征！”我什么也不顾了，疯了似地朝李世民冲了过去，甚至面对颉利打向我凌厉的一掌也没有任何反应，挡也不挡，避也不避，仿佛世界就注定要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也许，死了更好，只是我遗憾我不能死在魏征怀里。

“颜如玉，快躲开！”房玄龄也叫了起来，可双手却因为颉利的一记重击而麻痹得动弹不了，来不及将我推开。

突然，这时一声巨大的怒吼声猛地响了起来，混杂着汹涌波涛般的内力，在这个圆形祭坛里冲撞开。李世民整个人被这股强大的内力震得飞到了一边，被石壁撞得口吐鲜血。而颉利也因为这股巨大的冲击而完全弹到了五米之外。最后，只有一双温暖而湿热的手将我搂到了满是鲜血的怀里。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他，双手颤抖地抚向他有些苍白的脸颊，带着哭腔地说道：“魏征？你，没事了？”

生与死（下）

“你别哭了，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魏征依然笑着，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似水，染满鲜血的手艰难抬起，似乎想帮我拂去斑斑泪痕，可却终究无奈地停在了半空中，“啊，都是血啊……”

“魏征……”我抽泣地握住了那双血手，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雀跃不已：他还活着，我就活着……

“我们还要一起死呢，谁都不能丢下谁。”魏征温热的呼吸声紧紧将我包围起来，我委屈地看着他，此刻只想好好地被他抱着。可我却能感觉得到，他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整个人靠到了我的身上，他已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看来，本王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刻啊！魏征，你已经不行了。”忽然间颉利苍劲的声音猛然响起，其间夹杂着无比的喜悦。他捂着胸口，奸笑地站了起来，缓步走向我们，仿佛每走一步他的伤势就有所缓解。刚刚那一击虽然重创了他，可颉利的存在依旧和野兽无异。　“而李世民……哈哈哈哈，本王才是最后的赢家！”

“混蛋！”李世民怒视着颉利，可却如何也爬不起来了。从天堂落入地狱的他，眼里只剩下漩涡般的恨，为了刚才仅离成功的一步之遥。

原来颉利一直都是在为了这一刻！他愿意战败被俘，愿意和李世民勾结，都是在等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最后一刻！虽然我不清楚他是如何与李世民达成的协议，但显然现在他才是最后的赢家。到底该怎么办？！

我扶着魏征不断退后，他的血染满了我的全身，此时我不知该喜还是该愁。因为此刻还活着相拥的我们，无论如何地逃，也不过是困兽之斗。忽然，颉利几步上前，猛地一招擒拿手，一手掐住了我的咽喉，将我凌空抓了起来。

“呃……放手……”我狂乱地蹬着双腿，却只能勉强地沾到一点地面，而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起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