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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插门闩,鬼子打烂了铜锁,很快就破门而入。
鱼子听出七八个鬼子兵涌进了赵宅,忙拉住眼睛看着他的陈思雨,对发现异样后也站立在墓道墙门后的斜眼和结巴作手势,示意二人退入墓道,关闭墙门,先躲起来,他和陈思雨则躲回仓库,封上阁楼地板上的仓库入口。
“鱼子,怎么能和斜眼他们分开躲呢?”陈思雨看到鱼子封上地板上进入仓库的入口,急忙问他,“四个人分开躲不利于统一行动,万一斜眼和结巴控制不住自己,看到鬼子进来就开打,怎么办?”
鱼子淡定地安慰陈思雨:“别担心,斜眼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只要我这面没有出击,他们肯定只躲在墓道里。”
听鱼子这么说,陈思雨才稍安了心,专心地倾听鬼子兵们的闯入,这回鬼子的闯入对四人来说都有了心理准备,但鬼子能否找到阁楼上,找到了阁楼会不会找到他们四人,鬼子是否因为整座赵宅的古怪而用炸药将赵宅炸毁,四人就不得而知了。
仓库下本来是点了火把照明的,鱼子为了防止火光从入口映出,又担心火把燃烧的气味让鬼子捕捉到,和陈思雨一退下仓库,就熄灭了火把,二人置身黑暗中。
鱼子看了看眼前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的一切,眼睛适应了许久,才模糊地看到和自己面对面站立的陈思雨,看到陈思雨焦虑的闪亮眼睛看着自己,鱼子忙伸手握牵住陈思雨的手,将她拉到仓库下部,二人坐在一只装满火枪的长木箱上,倾听鬼子闯入赵宅弄出的声响。
“别怕,鬼子一时找不到这里,人数也有限,可能是例行搜查房户的鬼子兵。”鱼子感觉到陈思雨身体有点发颤,知道她在害怕,安慰她。
“这算是第一次真正碰上鬼子兵了,鱼子,有你在我倒不害怕,但万一——我说万一,万一有什么事,记住千万别把我丢给这群野兽,哪怕是尸首也不能,能帮我吗?”陈思雨紧张地瞪大眼睛望鱼子,手紧握着他的一只手。
鱼子感到陈思雨真的紧张到了极点,抱着她的肩膀:“别怕,咱们搬了东西就走,把你第一个送到对岸藏起来,放心吧,鬼子忙着打仗,没工夫做别的事。”
陈思雨嗯了声,静静地握紧鱼子的手,眼睛和鱼子一起看仓库的入口。
陈思雨忘了她说的不怕日本人的话,这倒使鱼子意外之极。
仓库四面密封,不透声气,鱼子只得张眼望着仓库在阁楼地板上的入口,仔细倾听上面传来的声音,许久,在阁楼下面的鬼石黑屋平房里传来了三四声枪响,鬼子们哇哇怪叫了几声,大概是被那些鬼石中映出的招魂人物吓住了,许久没动静,等了一刻多钟,才又听到有五六双谨慎的沉闷硬底鞋的大脚踏在人皮楼梯上。
“穿过黑屋了。”鱼子淡淡地轻声说。
陈思雨侧脸眼看着鱼子,耳中倾听着踏上人眼楼梯的鬼子的脚步,听了好一会,陈思雨才抓着鱼子的手说:“鱼子,听出来了吗,鬼子一共十一个人,有六个排头兵,脚步沉重,呼吸也像狗喘气,另外五个跟在后边,轻声蹑脚,呼吸压抑恐惧,几乎没发出声音。”
鱼子很惊讶地看着陈思雨,不明白她怎么听得那么明白,他只听到六个鬼子兵的脚步,而她竞然把跟在后边的都听清了:“你——怎么听到的?是真的?”
“是真的,错不了,是十一个鬼子。以前,我经常一个人在家,没事的时候我就躲在被窝里,倾听屋外的声音,在苏州时有电车,小汽车,还有各种人力车——也就是那种人拉的洋车,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推车之类,每一次,我都能从这些声音里听到进出我家书店的人的脚步和呼吸声,一天多少个人,是男人是女人,大人或小孩,一听就明白。”陈思雨淡淡地笑对鱼子,问他这种做法是否可笑。
注意力一转开,陈思雨的紧张好了一点,身体不抖了。
“这大概是你家只你一个孩子,没人给你作伴的原故。”鱼子淡淡地笑说。
陈思雨淡淡地微笑着,神情异常柔和中略显忧伤:“其实——我还有个弟弟,可惜在三岁时发了场高烧,没来得及去医院,急症攻心,没两个时辰就死了。我爸跟我妈心疼他,就一直没再要……后来就一心一意养我跟我表哥,我表哥跟你一样,十五岁时,父母亲都在北伐时遭直系军阀的匪兵杀死了,他爸爸妈妈都是革命者,红色广州时在广州工作,他爸爸曾经见过孙中山,后来又成了革命烈士……鱼子,你说孤儿是不是特别悲哀?我表哥变成孤儿后,跟变了个人一样,除了上学,想学好军事好上战场杀日寇,什么事都没看到他接触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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